扫房子

沧浪丑生/文

        今天是腊月二十六。进入小年后，按照年节的习俗，每天都要有一个讲究。“二十三糖瓜沾，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窗户糊，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白面发，二十九贴倒酉，三十吃饺子”。这是我儿时过年的节奏，老人们就是按照这个顺序过年的。尽管各地喜迎节日的方式不同，可是激动和欢乐的心情却是一样的。

        腊月二十四是扫房子的日子。

        老人们说，扫房子可以出去一年的晦气，来年会迎来一个好年景，每个人都会没灾没病。所以，奶奶特别重视扫房子。

        每当腊月二十四这一天来临，奶奶会发动全家，男女老少齐动员，一起上阵参加整理卫生的活动。

        那时候，家里住的是土房子，墙头是泥土掇起来的，屋顶是土的，地板是土的，炕头也是土的。可奶奶是个干净人，她把屋子收拾的一尘不染，干干净净，整齐有序。

        然而，扫房子的日子来啦。奶奶还是会指挥爸爸叔叔，把家里的桌椅板凳，柜子，锅碗瓢勺，钟表，镜子，被子等屋子里面摆放的大小物品，一件一件的全部搬到院子里。实在搬不动的，如锅台，水缸等也会用塑料盖上。

        只见，院子里变成了另外的模样，像个展览馆里露天的家。不过，鸡鸭鹅有时候也会跑到这些物品上捣乱。

        爷爷爸爸叔叔，他们会戴上草帽和口罩，用一根绑着笤帚的大竹竿，把屋子里面的墙面，墙角，地面全部打扫一遍。屋里面就好像是战场一样，烟雾弥漫，尘土飞扬。年久的灰尘，有时候会把你呛得喘不上气来。

        奶奶带着妈妈婶子，戴上围裙和套袖，会用浸泡在脸盆里面的破毛巾，一块玻璃一块玻璃的擦拭干净。还要把摆在院子里的能擦拭的物品，也要擦得铮光瓦亮。

        孩子们，则是按照奶奶的意图，扛来梯子，爬上房顶。就是用那根刚刚清扫屋子的，绑着笤帚的竹竿，伸进烟囱里，一直捅到灶眼，上下拉动，一股股的烟灰，也会飞舞起来。但却让我们乐此不疲，直到把矗立在房顶的三个烟囱清扫完了，才会依依不舍的顺着梯子下来。

        寒冷的北风有时呼啸而来，却不能阻挡一家人劳动热情。有时候，越擦拭越会觉得，需要清理的地方会更多。或者，对整理卫生产生一个新的想法。

      于是，等到大人们把室内清扫完毕，全家人又一起动手，把所有的物品一件件收拾到屋里，物归原位。

      就是在这样的清扫中，大家品尝到了劳动之后，焕然一新的快乐。那种感觉是难言的。

      城里的房子，相比乡下真的小得可怜。不过，对于扫房子而言，倒是轻松了不少。玻璃，墙角，厨房，洗手间，地面，一个人就可以轻松搞定了。

        很快就要过年啦，除旧迎新，就在动手之间，去好好品味一下，清扫卫生的乐趣。

        2020.1.20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