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因为利益而持久地待在一起,每次佛西这么做事情的时候,晃晃悠悠还会显示出一点点幼稚。
梦到檬檬的时候,就已经同她的朋友保持一定的关系了,有的是男朋友,也主要是男性朋友,重点联络的,她也会着重说起来,我,什么也不说,只是听。我不是保留,只是真的没故事好讲。寂檬对我说这样大段的句子,我真的都会写在次日需要交稿的文章内容里。有的时候是小说,也有散文,书评,偶尔也有游记。我很少旅游,唯一的一次印象深刻,是和佛西,我是懒得操劳的人,和她不会有突发事件打乱节奏。善于规划是开始我教的,后来很快就坐享其成。从不担心教会徒弟没师傅,而我只想像八爪鱼一样舞动虚幻感觉中的触手,逐层深入递进更为幽深的空间,漫游。我的梦想是漫游。
寂檬在梦中,是以王熙凤的八面玲珑多方介绍她是个怎样的人,开场的,而我知道我们早就相识。她的两个感情颇深的男性友人,后来我与之也有瓜葛,不是恋爱,也不是闹着玩。十几岁的时候,我们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却比谁都头脑清晰,行动大于想法,实践出真知。
然后,我在一个只有梦空间才会出现的APP中认识一个人。点开头像我发现竟然也是旧相识,她主动与我搭话。还对我说,你看到寂檬的新男友了没。我说,没有。照片有看到吗。没有的。接下来,甩过来一个词组:小时光°
这是什么?我问。
对方还在继续打字中,我就少安毋躁,点燃一支烟抽,等待。
或,时光里~
这个又是什么。
你试试吧,有可能是她的账号名。我太了解她的套路了。我一愣,也是,一个人就算再风格百变,也是万变不离其宗,更何况是一些边边角角网站取的网名呢,更加会趋向于同步,比较符合逻辑。
可是,我也不想知道他长什么样。
随便吧,就当八卦。这句话说完她就好似下线了。
还有一会时间是混沌的,有个长得很像周一围的男性,发了一条动态,说他寂寞。然后我发现这其实是我与寂檬两个男性友人的交集之一,只不过这个叫“唤”的男人换了一个头顶扎辫的发型,显得朋克,仔细一看,还是从前的唤。
他对我说,有个地方一直都是潮湿,怎么办。
我忽然觉得无语。没有说话,就在停顿时刻,他头像暗下。
我在思考一件事,每个人在生命的不同时期都会组成其中的一部分,等待某一天,会达到一个整合。就如同重新做的一个系统,可以运行很多的流程,整个人就好比一种套路的集成体。比如家人见过一次佛西,但是不喜欢,他们会暗示但是绝不直言,直到后来渐行渐远。越是说某个人不好,反而更要靠近,家人有可能是觉得佛西身上有他们对抗不了更不懂得也不了解的东西。很多人都喜欢被自己控制的环境里的人,永远都是向日葵宝贝,不思考任何复杂的事情。
佛西就是另外的一个我,直到我暴露了这一点,我的家人并未意识到,我独立搬出去住,他们也觉得能够理解,换作以前都是不可能成形就会胎死腹中的计划。我意识到不同的接触就组合成了一个脱离家人,更为坚硬完整的自己。
打开电视机的视频软件,有很多片子可以看,遇到推荐算法,好的也会点开。柳云龙的《胜算》,正是这部剧带我去了《风筝》,当年爆火。另一位我与寂檬的男性友人打电话给我,话里话外是说他自己就是那个鬼子六。我没看,的确点开了,可是没看完;有时不想看就表示关闭大门,也不愿意去理解。我潜在觉得看完会有什么风险,后来在微博上遇到一个性别模糊的女孩,他坚称自己是男子,发了一段《风筝》结局的经典的片段,大概二十几分钟,就是郑耀先和罗海琼重逢时的那段。我点开看了,突然明白打电话给我强推郑耀先的缘故了,他当时说了一句,他觉得自己就是郑耀先。
其实我很抱歉,我不能靠一点对于爱情的幻想活一生,诚然谍战题材完全可以装载这种剧情,也不算软性植入。只是如果让我等待蒋京(就是这个男性友人,这个他)一辈子,活在人造梦境里,不可能。水之过?没有,每个人都会成长,从生下来就在退步,只是后来受伤时得到愈合的机会,回到了原始的能量场中去。
我像不同的人对待我那样去说服我的家人,用行动,他们就会让步,如果我解释清楚我的原因,他们反倒喋喋不休,就是不同意。人性使然,要么就是偷来的能量,直白地,是肯定不承认你可以自立门户。我提着包离开的那天,就像往常离开家门那样,关上了门,头也没回。我对我的家庭充满感激,缠绕太多人软下来是不好的。
寂檬在梦里的新男友的原型是谁,是什么。我思考,扪心自问,睡前读了一篇铁凝的小说,具体的故事中有恐怖的背叛,我睡着时就在考虑,能不能避过好闺蜜男人带来的重创和背叛?恐怕不行,带来的思考已经深入。暂停一下,我想起来一件事,梦中的寂檬男友具有一切的优点,也具有一切的缺点,有了竞争者恐怕是她高兴见到的。就比如当初的那些故事中,她扮演了离开又回头再离开头也不回的角色,想必是她心灵的需要。我知道,她放弃搞文艺有些万不得已,而我选择顺应天性。男性在考虑到实用性的时候,会将有利于自己的女性放在等同于爱情,接纳女性的表演爱情,相当于认可;艺术性则会暗示,抱歉,不配拥有。寂檬考虑到有朝一日的回头,在世俗层面的胜者为王,就算我没有比较我们彼此,搞艺术等同于双输,贫穷,失爱。她在这种感受里觉察到当初放弃艺术是正确的,男人们也选择她,虽然她并非不清楚背后代表的那股力量的蓬勃蔓生。
我曾经,很想解释。
后来发现根本不用。
我们需要的是假想敌。我想要的是作为失败者受到的敬意,她要的是胜利者端着的架势,就如《风筝》开篇洒脱的六哥。
我觉得我不需要解释,用头扎进故事的脉络纹理,再不出来,形成一个平面的立体,当降维久了,你也会忘却。就像表演自己,形成自己,成为自己,超越自己,在阶段性言不由衷也带着激赏否决自己。
我意识到梦境中的寂檬的男人如此抽象,以至于被我轻松结构的梦境形象,只是还原成一笔一画的文字,可能需要一点悬空又切实际的本领。不过没有事,我写的你们都不会知道,就像我不会解释。后来我创造了另外一种镜像假想敌,佛西,开头那一个,我给了她我所有的精气神,并告诉她,离开我,之前我也有骗你的时候。她当然不离开,历经反复操作,她离开了。我的寂寞是胜利。
如今我要的并非失败双重否定代表的胜利隐喻。
我只是突然想清楚,当初那条线是怎么形成的,究竟寂檬有没有希望事情这样的发生。合乎我本性的自己差不多就是与她对立的,艺术源于真实,又寂静,需要成为坚硬的石头,必要时没有交际,不与外界沟通,等等非硬性要求却也必须得有。如果想让自己放弃彻底,创建的那个受到来自自身误解的嫉妒者,殊不知,嫉妒者实际就是自命不凡的清高。后来,很快,我发现,那些男人并没什么不同。我们拥有的都是一段段不同的平行空间。
我在心底对佛西讲了许多的话,她是不会听到的,因为我心中很清楚,理解虽然温软但是有时无用。佛西不理解我的所作所为,毕竟她不认识寂檬会觉得太抽象。我不是想说别相信任何人,那样的话遇到一点类似就会弹开,踢开,离开。我想说的恰恰是要敞开自己,原谅我,拥抱生活——原谅我就是原谅你自己。而我已经原谅了太多也许原本不必原谅的人,这个也不必再提。
当我偷偷看着你们的时候,并埋下属于我们的记忆的时候,我就笑着说一句没有关系。佛西再找不到我,我离开了本地。寂檬出现在梦里,这是最后一次。一个是欲望,另一个代表精神,还有具有优秀与残缺的第三个人,以梦的形式影视作品戏剧形式复活。我想我清楚它试着对我讲述一个什么,无论再多具体的深入,我也清楚,却也逃不开一句,或许,青春离奇吧。
蒋京的诗震动文坛的时候,我的第一本小说改编权卖出去,由我自己编剧,拥有极大自由空间。佛西结婚以后成为幸福的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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