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走的第二年了,我很想念他。
爷爷是唯一陪我走过童年,少年,以及看着我在青春时代叛逆又懂事的家人,他这一走,我总觉得有什么丢了,尽管我自己也未必真的清楚。
忘记是在爷爷第几次发病的时候,我问爸爸,害怕吗?如果爷爷真的就这样走了。他很利落回答我说不。
他说,我们为他医治,尽了力了,就足够了。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觉得惊心,索性闭了嘴。那时候我高三,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离别,可也是那时候提笔就是生命与困难,落笔就是敬畏与道义,写着自以为深刻的文章拿着或高或低的分数。
后来大学离了家,2042公里之外,开始发了疯地想念家人。也就是这时候觉得自己还是经历太少,等再长大一点兴许就能和父亲一样不再为这些离别乱心。恰巧读到老树画画的一个采访,他在里面说“年轻的时候我们拥有的太少所以觉得什么都很珍贵。”觉得很有道理,等自己拥有得再多一点就不怕失去了吧。
现在啊,大学过半,乌托邦里活了二十年的我终于开始明白生活不只诗与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开始明白人事的难。也开始心疼父亲,一颗心究竟经历多少人情冷暖才能变得坚硬,而我何其有幸还是他心里的暖。
偶尔翻翻过去的作文觉得过去的自己挺厉害,反正看过生老病死,看过贫穷看过求而不得之后的我再也不能以生命和苦难为主题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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