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一些东西。
昨天下午的时候看日本作家枡野俊朗的《微行动》,书说不上多好,甚至觉得无趣,以禅道的角度说我们日常都听腻了的老鸡汤。
有一篇还是挺触动我的,叫培育一盆花。从播种到开花,感受生命的神奇与美好。
突然想起小时候,从爷爷姥爷那一辈开始,我们家就是工人出身,是没有地的。
小时候住的妈妈工作时的独栋小院子,主屋两间,左右两侧各一间小屋子,主屋左侧是一间长长的加盖的小房子,右侧是别人家的院子。
院子则是非常小的,但是中上几盆花是绰绰有余的,小时候种的最多的是太阳花,这个太阳花并不是向日葵,而是那种各种颜色的小花,非常好成活。它的籽是那种小小的,比小米粒还小的黑色的籽。
春天先把花盆的土翻一翻,然后挖开薄薄一层土,把种子密密麻麻的撒一层,再盖上薄薄一层土,浇点水,静等发芽了。
一旦发芽,说明这盆花种植成功了,因为它实在是太好活了,长出来的成苗,掐一支插在土里,只要有水就能生根成活。
除了太阳花,还有紫罗兰,吊兰,凤仙花,鸡冠花,都是很好成活的植物,但是养一株花的感觉是很微妙的。
虽然都是很好成活的植物,但是也需要注入十分的耐心,浇水,施肥,看着一盆盆植物发芽,长叶,开花,凋零。当时只觉得很有成就感。现在想起来,因为感受到了生命的变迁,所以才觉得美好吧。
说完了院内,再说说院外。
在我家旁边,有一方大约2平米的土地,从我记事起那个地方就存在了。据说是姥姥和妈妈她们从别的地方提的土,堆起的一片小菜园。
菜园里种的什么菜,我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在小菜园靠近我家房子的地方种的有丝瓜,南瓜还有我们那边说的北瓜(其实是长的南瓜)。
对了,忘了说,我们的房子是平房,顺着梯子可以上到房顶上。种的丝瓜、北瓜、南瓜顺着支在房边的棍子便爬上了房顶,然后在房顶开花,结果。
种瓜的过程也是很享受的,尤其是雨水丰沛,温度适宜的时候,蔓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今天长了花苞,明天接触了小瓜芽,后天小瓜便长大了许多。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即使只种了几棵,一夏天却有吃不完的瓜,甚至到了秋天还有余货。
只要春天播种,夏天浇水、施肥,秋天就一定会有收获。
这种喜悦,除了种植,其他事情是给不了的。
然而这种惬意的小生活,在妈妈退休后,我们全家都搬到了城里后,再也回不去了。
我有多少次,午夜梦回,回到记忆中的小院子,小菜园,我依然在挖土,播种,浇水,收获。
然而,醒后,只能回忆梦中那种满足感。
后来,我不是没有在阳台种植过花卉,楼顶种植过蔬菜。也许是外在条件,比如没有风的阳台,风吹日晒又太过的房顶。总之,很少能种活它们。也或许,心态再也回不到少年时。
妈妈退休多年的一段时间内,我们家那个小院子还在,只不过主人都不居住在那里了。甚至那一条街的人都搬离那里,在城市安家落户。
17年的时候妈妈打电话告诉我,管理人员问我们还住吗,如果住每年要交管理费,不住补助2000块钱就收回了。
最终妈妈选择收下补助的2000块钱,那一条街的人都是这样的选择。
18年夏天的时候,我们开着车去拉少部分原本放在小院子的东西(寄存在朋友家)。本来还想再看一眼曾经的小院子。结果去的路已经杂草漫野,连进去都很困难。
好不容易走进去发现,只剩下断壁残垣。我很后悔最后看这一眼。原本记忆中干净的小路,温暖的小院子,现在只剩下一片荒芜。
如果没有这一眼,它们都将完好的存在我们记忆里,时不时还会来到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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