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见一幼鼠掉于马桶内,浅水溺之,幸乐也。鼠屡屡蹬足沿桶壁而上,然壁长且坚滑,不二步,鼠身复入水中,唯其头上下沉浮于水面,哀号之,声沉而短促。鼠亦有生,其状岂异于人之末路乎?余不忍,欲救之,却度此举虽不意于骇俗者,然必为世人所诟,颇为踌躇。
且奈之如何?猛水冲之,鼠必堵于下水道;弃之不理,鼠必腐臭于桶内,味其难闻也;乱棍杀之而后弃,鼠必惨号扰他人深眠。如此斟酌,岂可不救乎?余窃喜,寻得一弃帚柄,折二,入桶内,欲夹之,鼠见之大恐,惊号之,声长且尖锐。余持柄轻而有度,几渐试之,鼠竟然大有灵性,知余无害其之意,甚为乖巧,任余夹之,未作丝毫挣扎哀号。
余持帚柄夹之轻身下楼,弃之于路野,鼠身轻颤,慢挪于暗处,尚能自持。余得意而归。世人诟之又如何,余之乐非世人之乐也!
丙戌年五月十二日凌晨三点八哥即记于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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