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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街道的拖拉机

路过街道的拖拉机

作者: 山有檀溪 | 来源:发表于2024-09-23 16:21 被阅读0次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吃过午饭,趴在桌上小憇了大约十几分钟,像做了一个短短的梦。醒来后,精神上又迷茫迟滞了一会儿。每天都会这样,我也习以为常,从一种状态进入另一种状态,拿一小段儿时间做个放空的过渡没什么不好。

我就这么痴痴的,像个傻子一样盯着进入待机状态的电脑一动不动。

"……突、突、突……"一阵极富爆发力的声音,不知从哪里来,由远处靠近,由小到大,莽撞又自我地闯进我满脑子的空茫,呈轧压之势,盖过了街道上的其他我习以为常的动静。

虽然它的突兀,打破了进入工作前我留给自己的短暂的平静时光,但它带着熟悉的意味,冲破淹没了我儿时记忆上的浮尘,唤醒我的亲切感。就像我正在独自走路思考时,突然冲出一个人朝我大喊一声。我为突然受到惊吓而心生不快,但转头一看,是老家一位很熟悉的二大叔或三大娘。大约人都是这样,一些先入为主的人或事物,总能让我轻易就原谅那些唐突的冒犯,反而心生亲切,喜悦和美好。

见多了城市相对雅致文气的轿车,拖拉机就像90年代那些初进城的小孩子,衣着简陋,嗓门儿大,底气足, 拿捏不好分寸……然而,他们却是那么率真和质朴。

我们那个时代的农忙季节,田地里主角就是老黄牛和拖拉机,说它们是主角,并非说它们是田地里的主宰。而是大块儿大块儿的田地,都是由它们像啃骨头似的一点点啃碎的。田里的拖拉机冒着黑烟"突突突"地叫嚣声,在驾驭它的农民看来,却是英雄的歌声般美妙,因为从某一面来说,板结的土地,正需要一身蛮力且愿意知难而上的开恳者来驯服。正是这无比聒噪的拖拉机可以代替他们征服顽土,使他们在变得温顺的土地上可随心所欲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老牛虽然也踏实肯干,但比起拖拉机的气力和耐力,还是稍微差许多。单从拖拉机的身后,那形成一垄垄深深沟壑的土壤,就可以看见这喝油的家伙,是多么有力,且愿意卖力。

对于那个时候还是孩子的我,并不懂以拖拉机的贡献论长短,对它的好恶,最多凭的还是主观感受。譬如早晨睡得好好的,却被早起的它扯着嗓子吼醒,比如做家庭作业时,被它机关枪似的突突声打断……所以,少不更事的我,那时对它并无好感,反而觉得它怎么那么可恶,我记得那时候听见拖拉机响时,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烦死了"。

后来,随着人生路程的一步步展开,我越来越明白,原来评定一件事物的好坏,一定要跳出自己的偏见,以关键的点,综合多方因素来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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