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历练

那年寒假觉得无聊，就没有直接回老家。选择待在县城，是因为表哥正在尝试创业，觉得挺有意思，想一起试试。那年问我大一。

表哥是那种不太愿意表达的人，不是不会，是不愿。至少我是这样理解的。

就是这样一个不愿意表达的人，选择了趁着临近过年卖春联。这在我看来，是一件值得佩服的事情，所以很愿意一起尝试尝试。除了我之外，更多的人是不看好。

表哥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骨子里还是倔强的。你越是不看好，他越是要干。见我也愿意搭把手，他没有反对。

我的开朗表哥是知道的，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其实没什么用处。但是叫卖总好过一声不吭。有人就愿意听着叫卖上来问个价，问了就有成交的机会。

成交几单之后，表哥见我的叫卖起了作用，也就有了点笑模样。阴沉着脸，确实也不太利于成交。至于价格，浮动空间还是比较大。表哥趋向于低一点，再低一点。我认为还是要一个价最好，算完钱之后送几张添头比较好。

卖货不算最难的，最难的是溜溜达达的几个人，戴着袖箍，手里那个本本。上午收五块，下午还要收五块，得卖多少对联才能赚回来？

表哥怕拗不过，还是说交就交呗。我的意见是交五块就交五块，票就不要了。我的小心思也简单，就是一天交五块，反正要票也没人报销。

红袖箍还算好说话，接过去一根烟，听我说不要票，也就乐乐呵呵地点点头，走了。红袖箍是走了，表哥却不太高兴，怕手里没票，人家再来找麻烦。我赶忙做出承诺，红袖箍再来，我负责对付。

其实没啥好对付的，不开票这种事，想必红袖箍也没少干。一来二去，点点头就过去了。表哥见真是这样，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也就忙活了三两天，备货就不全了，表哥只得再去进货。那种越大越漂亮的贵点的，越是好卖，表哥进了不少。熟悉了套路，卖起来顺手，生意也做得像模像样。

虽然没赚多少钱，倒是存了不少货，也就只得回老家半卖半送。一是走个量，二是清库存。毕竟一过了时间点，再卖不出就是废纸了。

之后还一起卖过粉芡，大同小异。赚不赚钱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拉的下脸。

正如现在我从事的工作，每天都在和陌生人交流。那种自来熟的性格，少不了当时的那段历练。

人，不逼自己一把，是不知道自己的潜能有多少的。也只有逼自己一把，才知道路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