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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文豪苏东坡到底是吃货还是吃神?我来告诉你答案

北宋大文豪苏东坡到底是吃货还是吃神?我来告诉你答案

作者: 逐梦长风 | 来源:发表于2019-07-13 21:38 被阅读0次

    作为一枚“吃货”,我的最爱,就是“吃货之神”苏东坡发明的“东坡肉”。

    垂涎欲滴了有没有?

    要知道,这么好吃的美味,是东坡先生在44岁那年,干事业正年富力强的时候,突然被贬到蛮荒之地,琢磨出来的。

    读林语堂先生的《苏东坡传》时,发现有一位网友是这样评论的:“第二遍。每当人生处于低谷期,看看苏轼,都觉得自己过得并没有那么惨”。

    深以为然。

    苏轼从36岁被贬出京,到65岁从海南北归途中病逝,三十年间因贬官外任,足迹走遍大半个国家,一直在颠簸流离中挣扎苦熬。

    苏轼在全国各地任职路线图

    然而,苏轼之所以能成为千古流芳的文学大家、国民男神,圈粉无数,我想不仅是因为他的“大江东去”,浩气磅礴;也不仅是因为他的“十年生死两茫茫”,荡气回肠,更是因为他的开朗豁达、苦中作乐,既肯随遇而安又能积极建树的性格所致。

    这期间,他的“吃”--乐吃、会吃、物质的吃、精神的吃,各种吃,把霉运化作食欲,把苦难的生活过成“眼中无篱,心中有菊”的诗意,成就了他“仕途在低谷,文学达巅峰”的辉煌。

    01 把霉运化成食欲,吃出一方天地。

    36岁那年,苏轼因得罪宰相王安石被贬出京,调为杭州通判,开始了他的不是被贬就是在被贬的路上的“飞蓬”之路。

    他在《自题金山画像》中,是这样总结自己的一生的:“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确实。起初被贬杭州,还不是最苦的。44岁时,因“乌台诗案”被贬往黄州,才是他人生苦难的真正开始。

    北宋时期的黄州,只是长江边上的一个穷苦小镇,当得起“蛮荒”二字。

    苏家二十多口人来到这里,首先面对的问题就是吃饭。

    按照黄州当时的物价水平,苏家一个月的生活费至少也得四千多文钱。苏轼作为犯官,并没有正常的薪俸。

    于是他做了精心的规划,每月初一取出4500文钱,分成30份,挂在屋梁上,每早用叉子挑下一份,再将叉子藏起。(苏轼《答秦太虚书》)

    为了防止积蓄用尽,苏轼学白居易《东坡种花》,在黄州城东门外开垦了50亩荒地,播种大麦。还为此做《东坡八首》,自号“东坡居士”。

    从此一个头戴斗笠、手持锄头,一手抹汗,一手作诗的可爱顽童形象,在国人心中立起来了。

    “东坡”,比苏轼本名更尽人皆知。

    更可爱的,是他发现黄州当地的猪肉很便宜,研究出了顶级美味“东坡肉”:

    净洗锅,少着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它自熟莫催它,火候足时它自美。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人不肯吃,贫人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苏轼《猪肉颂》)

    现在快餐店常卖的“盖浇饭”,其实也是从他的“东坡羹”中演化而来的。“东坡羹”就是锅中煮菜,上面铺上笼屉蒸米,饭菜合一,简单易做,方便实惠。

    自古岭南多瘴气。北宋时期,被贬去岭南的人,基本就等于判了死刑。苏轼的精神伴侣朝云,就是在他们被贬往惠州的第三年死于瘴疫。

    惠州比黄州更为贫瘠荒凉,知音朝云之死更是给了苏轼抽筋似的重重一击。

    何以解忧?唯有吃肉!

    其实这时的苏轼已经吃不起肉了。当时的惠州,羊肉是有钱人吃的,苏轼吃不起,他就买人家不要的羊脊骨,回家用清水煮熟,再浇上酒,抹点盐,用火烘烤。待骨肉微焦时食用,他说就像吃海鲜。

    黄州惠州儋州的贬谪之路,真是应了那句话:“没有最惨,只有更惨”。惠州虽比黄州凄惨,而儋州更甚。

    儋州地处海南岛的最西边,这是当时的中国文化藩篱之外的地方,那时叫“域外”。贬往海南,是当时仅比满门抄斩罪轻一等的处罚。

    这时的东坡,已是六十岁高龄,“生还内地之望,甚为渺茫”。但他乐观好吃的性格,却丝毫未改。

    在去海南的路上,他与弟弟苏辙在藤州相遇。这是个穷困的小地方,只有粗糙的麦面饼可吃。苏辙难以下咽,东坡却把自己的饼几口吃光,还跟弟弟开玩笑:“这种美味,你还要细嚼慢咽吗?”

    在当时的国人看来,海南岛根本不适合居住。夏天湿闷,冬天雾重,秋雨连绵,一切东西无不发霉。

    更悲催的,是无甚可吃!当地土著只吃芋头喝白水当做饭食。

    苏东坡说:“此间食无肉,病无药,居无室,出无友,冬无炭,夏无寒泉,然亦未易悉数,大率皆无尔。”一句话,要什么没有什么!

    那东坡吃什么呢?

    有年冬天,东坡连一点食物接济也没有。他就采用煮青菜的老办法,煮苍耳吃。

    可是东坡天性爱肉,总吃青菜怎么受得了?于是他开创了吃生蚝的先河!

    而且可爱又“自私”地写信告诫儿子:“千万不要把美味的生蚝告诉别人,我怕他们跑来跟我抢”。

    02  眼中无篱,心中有菊。所谓桃花源?只在一念间。

    汪曾祺说,人生《一定要,爱着点什么》。

    风风雨雨的人生经历中,一定要真心喜欢点什么,做一个生活的有趣人,不然活得多空虚多没意思啊。

    被贬出京的苏轼,不仅需要面对物质的贫困,更需要面对从京官到犯官的巨大心理落差,和空有满腹经纶一腔抱负无法施展的憋屈孤寂。

    苏轼是痛苦的,不然他也不会两次夜游赤壁,“把酒问青天”了。

    作为一个有才干、有抱负的人,苏轼是想干事、能干事的能吏。

    然而,36岁被贬出京,44岁远放黄州,从此一路被贬向南,一直到被贬到“天涯海角”,贬无可贬,这其中的心理落差,精神打击,非一般人所能体会。

    物质的苦,尚可忍耐,可以做猪肉,可以烤羊骨,可以煮苍耳。

    然而,精神的苦呢?正当三四十岁年富力强,空有一心抱负无从施展,还被人越踩越低的孤寂、落寞、不平呢?如何消解?

    他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有不同于常人的消解之道,于四面楚歌中杀伐决断,突出重围。

    苏轼说:“我在黄州闲废无事,也无所用心,于是专心著述,在一两年间完成了对《论语》《周易》的注解工作。”(《与腾达道六十八首》之二十一)

    有史料记载,苏轼在黄州期间,有天夜里反复朗诵品鉴《阿房宫赋》,每读罢一遍都再三感慨,直到半夜也不休息。

    弄得书房外两位守候侍奉的老兵,呵欠连天地埋怨:“总是念来念去,有什么好处?天又冷,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念来念去有什么好处?意难平时,用它来抚平那颗“寂寞沙洲冷”的心,而已。

    《和陶诗》是反映苏轼晚年,在惠州、儋州生活状况的文学作品。

    官场的失意,逼迫苏轼把精力投向了文学创作。

    除了物质的“东坡肉”、“烤羊蝎子”、“啖荔枝”、“吃生蚝”,东坡更是从精神上让自己也各种“吃”。读书、做赋,和诗。

    苏轼曾写到“吾前后和诗凡一百有九,至其得意,自谓不甚亏渊明”。

    陶渊明是苏轼晚年最为崇拜的诗人。通过研习陶诗,两个伟大的灵魂进行了时空对话,苏轼的心灵得到慰藉,情感找到了寄托。

    《叶嘉传》是苏轼以拟人手法为茶叶写的传记。

    从叶嘉被皇上时断时续、若有若无地恩宠来看,苏轼又何尝不是在借物抒怀呢。

    说到“抒怀”,最能体现苏轼大家风范的,是他的《前赤壁赋》。在这篇赋里,他借着怀想历史,抒发自己的心境。

    当时他初贬黄州,心绪自是悲愤难平。但是他运用现代心理学“self- talk”自我对话的方式,通过一问一答,用清风明月开解自己。

    甚至还能写出“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的羽化而登仙的诗句,可见东坡先生随境化物、随遇而安的能力之强。

    你看,他的很多诗,都证明了他这种适应环境的能力。

    在惠州时,他说:“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在海南时,他把儋州当成了第二故乡:“我本儋耳氏,寄生西蜀州”

    更可爱的是,在儋州时,东坡带着一条大狗“乌嘴”,随意到处游逛,经常席地而坐,与各色人等闲谈为乐。

    朝云去后,“乌嘴”才是他的陪伴与寄托吧。当他遇赦北归时,“乌嘴”也与他一同渡海。

    03  生活吻我以痛,而我报之以歌

    柳宗元被贬广西时,只觉得“一身去国六千里,万死投荒十二年”,满心满眼全是绝望。仅四年后,他便死在了那里。

    东坡,以60岁高龄被贬到比广西更远的“天涯海角”,年老体弱,手中亦无权力为百姓谋福利,他便在海南用自己一生所学,教授海南的穷苦子弟。

    在隋、唐、宋400多年的历史中,海南都没有出过举人和进士。苏轼的学生-儋州昌化人符确,是海南进士第一人。他的得意门生姜唐佐,成了海南历史“破天荒”的举人。

    说到“破天荒”,还有一个有趣的传说:

    在姜唐佐去广州应考前,东坡在他的扇子上题了两句诗:“沧海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然后自信地跟他说,等他中举之后再把诗写完。

    果然,姜唐佐真成了海南第一个举人,破了天荒。

    后来姜唐佐北上,在汝州找到苏辙,才知道东坡已病逝在北归途中。

    苏辙便代东坡在姜唐佐的扇子上续写上后两句:“锦衣今日千人看,始信东坡眼力长”。

    东坡确实是一个“眼力长”的人。

    他并不像其偶像渊明,面对命运的不公就消极避世,“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就像那个外国人称“永远打不倒的东方小个子”--小平一样,虽距庙堂之远,仍胸怀家国天下,为民造福。

    在一贬再贬,乃至贬无可贬的30年时光里,他也不像柳宗元那样哀伤绝望,他读书、写诗、做赋、交友,积极为国家做事,努力为百姓造福,善于排解,坦然超脱又积极上进。

    “苦乐唯心,命由心造,心转则命改”。

    苏东坡一生都在旋涡中,却又始终超脱于外。身在大半个中国颠沛流离,心却安然洒脱,乐观豁达。缘何?

    苏轼的好友王巩,因受“乌台诗案”牵连被贬到岭南宾州,其歌妓柔奴也随行到岭南。一次,王巩与东坡喝酒,柔奴作陪。

    在苏轼问她是否适应岭南恶劣的环境时,柔奴答曰:“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苏轼大赞,如醍醐灌顶,遂做词云:

    《定风波·常羡人间琢玉郎》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好一个“此心安处是吾乡”!

    此心何可安?吃!

    如果你是一枚吃货,必然懂得“吃”既是对生活的热忱,也是对生命的尊重。好好吃饭,成就的是身体之本。

    读过《三国》的人,都对诸葛亮的鞠躬尽瘁感佩不已。岂不知他殚精竭虑到一顿只吃小半碗饭,只落得“出师未捷身先死”。

    而他的对手司马懿,尽管谋略不及孔明,但他有一点比孔明聪明,就是“吃饭”。

    无论军务多么繁忙,形势多么艰难,司马懿对吃饭都绝不将就,越是大战将至,越是吃得讲究。

    如果你是一只书虫,必然了解书是最好的良伴。

    心情不好时,无人言说抑或不能言说,那么,一盏孤灯,两册书卷,便可以调适心情,愉悦身心。

    就像东坡,30年的贬谪路,成就了他豪放的苏词、隽永的苏文,飘逸的苏字。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越是世事艰难,越应豁达处事,吃肉,读书,写诗,做赋,助人,悦己,如苏轼一般,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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