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树

作者: 梦缘珺的涂鸦馆 | 来源:发表于2019-04-26 09:09 被阅读0次

        梦缘君的涂鸦管馆    梦幻惜阳/文  2019.4.25

                      梦缘君    第5篇  原创文章

    柿子树

                          柿子树

          周末的温暖在于,不用上学。

          睡梦的温暖在于,屋后菜园里,芭蕉树旁,迎着晨风沐着曦阳的柿子树,正唏唏的轻声言语,像是晨颂,像是呼唤,像是伸懒腰。总之要告诉你,它比你起得早。或是,叫你起床。

        晨起的温暖则在于,那刚睡醒的朝阳,温柔地透过蒙着薄尘的窗户,轻轻地掀起酣睡的帐幔,轻触你的眼眸,撩拨你的面颊,也来叫你起床。

        而此时厨房的母亲,早已把那灶火烧的很旺,锅里水也咕噜咕噜的翻腾着,等待着早已剁好的猪草。

        很静,想必是去摘菜去了,毕竟给家畜弄好食物之后,我们也还等待着早餐。

        看着棬里的牛儿,正积极的与你招呼,用眼睛告诉你,它也没有吃早餐。

        好吧,早餐之前我的任务是把牛儿喂饱,其实早晨放牛是极不愿意的,因为整个过程很难熬,它悠然享受美味佳肴,你却只能饿到它吃饱。

        不过要是运气好的话,能在谋个菜园里偷个黄瓜、西红柿什么的来充饥,也是乐趣。

        上学的乐趣在于,途中能偷人家桃儿吃。路边那几家的李子、板栗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少了好多。

        村里就那么几个孩子,人家怪罪,我们只能此地无银。母亲责难,却还是乐此不疲。家里也有李子树,柑桔树,还有棵柿子,可是家花哪有野花香呢!

        所以周末的乐趣就是,放牛的同时还的守护柿子树。

        其他的不说,柿子树在村里可是仅有的,为此我自豪又苦恼,因为在炫耀的同时还要防止他们来偷。

        可总是防不胜防,对于这高大的柿子树,我都练就一身本领能爬上去,一些大孩子就轻而易举了。为此常常和人家扯皮吵架。

    柿子树

        家里农事忙,大人们是不去管这些小事的,最担心的就是我们这些孩子,但我们在意的可不是能否浇肥松土、喷药驱虫,而是丰硕的果实会不会被偷掉,要知道其他孩子对这柿子也垂涎三尺啊。

        在果实未熟之前,这是我们玩耍的园地,比攀爬,看谁敢爬最高,看谁不怕下面的一片荨麻。对于荨麻我们都是怕而远之,但越是熟悉越要去挑逗,总是盼望着有人失足掉下来被荨麻刺得活蹦乱跳,哭笑不得。

        摘柿子我们分两个阶段。

        一是在将熟未熟时,采摘一部分下来,或泡酒或裹藏,泡酒甜中带涩,我吃不来,比较喜欢藏熟的,将其放在空稻壳里,阴暗避光处,放置四五天便可食用。

        另一个就是自然熟了,但你得把握好时机采摘,不能让它掉下来,落地就是一摊儿,就无福享受了。

        享用果实似乎没什么快感,有也很短暂,毕竟吃饱了就不知所以了,哪里还顾什么味道。

        于是,柿子树在童年里留给我的有三份乐趣。攀爬、摘果实、对付偷果实的孩子。

    柿子树

        但是,如今。

        它好像留下来的东西不止这些,即使它不在了。

          它留下一桩枯烂、留下一片荨麻、留下孤单的柑桔、留下独自承受炎炎烈日的芭蕉、留下一畦若有所失的菜园。

        留下回忆、留下伤痛。

        它是得病倒下了,走得匆匆,还没来得及面别。

          到现在,我再没有吃过柿子,因为回想不起柿子到底是什么味道。但确确实实有吃过,故而不想更替或者湮没那种不知味的味道。

        它迎接晨光,送走夕阳。它把快乐给予回忆,把果实喂与童年。于是形成,我的回忆,我的童年。

        我童年的回忆里 ,它是跟随一个人去的。

        小升初时,母亲患癌离世,结束两年病痛奔走的折磨。我上初中,回家仅限周末。不知是哪个周末,我来菜园,只看见一桩枯萎的木桩。

        父亲说叶子掉完后,枝丫也干枯了,风吹日晒剥蚀可惜,就砍掉了做了柴火。我想最后的躯体也化作烟火虚无缥缈了,似乎什么也没有留下。

        上了初中,就很少放牛。当然,守护柿子树的孩子也不再了,因为柿子树不在了。只是那个叫你起床的声音依稀在耳,叫你回家吃饭的声音依稀在耳。

        晨起的屋后,芭蕉仍在、柑桔仍在,荨麻仍在,柿子树不在······不再有人叫你起床;雨夜的屋后,芭蕉有声、柑桔有声、荨麻有声,柿子树无声,······无树可攀爬,便没人叫关心。朝阳起,吹干了露水;夕阳落,却吹不干泪水。

        两年后,我去菜园,芭蕉还在、柑桔还在、荨麻还在,枯桩也还在。只是菜园的一角多了一颗幼苗,父亲说是柿子,自己长出来的,可能哪一年熟透的柿子掉在这里,如今就长出苗儿了。

    柿子树

        又过几年,我去看望,是长大了些,不过有点偏斜,像是被石头压住长偏了,父亲用木棒作支撑,引它正直向上。

        惶惶一过到如今,已有参天之壮。结了几次果,虽不能食,却也丰硕。

        都说失去了的东西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我相信,这算是柿子树的再生吧,愿它稳健成长。

        十年了,孤坟如是,荆棘如是,惟愿故者冥下安生。

        自别后的那棵幼苗,今已亭亭如盖矣。

    柿子树

        周末的温暖在于,不用上学,因为再也不用上学。

        睡梦的温暖在于,屋后菜园里,芭蕉树旁,迎着晨风沐着曦阳的柿子树,正唏唏的轻声言语,像是晨颂,像是呼唤,像是伸懒腰。

        总之要告诉你,它比你起得早,或是,叫你起床。

        晨起的温暖则在于,那刚睡醒的朝阳,温柔地透过蒙着薄尘的窗户,轻轻地掀起酣睡的帐幔,轻触你的眼眸,撩拨你的面颊,也来叫你起床。

        而此时厨房的母亲,早已把那灶火烧的很旺,锅里水也咕噜咕噜的翻腾着,等待着早已剁好的猪草。

        很静,想必是去摘菜去了,毕竟给家畜弄好食物之后,我们也还等待着早餐。

        醒来,没有早餐,没有灶火,没有沸水,没有猪草,也没有牛儿。

        但屋后菜园里,芭蕉还在,柑桔还在,荨麻还在,枯桩也还在,还多了一颗亭亭如盖的柿子树。

    柿子树

                              梦缘君/文  2019.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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