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妈妈去年因病离世之后,对于春节、元宵节、端午节、中秋节等此类中国传统节日,我都有一种逃避之感。不敢随意去触碰内心里那块柔软之地。虽然我不再是年轻的小姑娘,也见到过生死离别,可真正自己面临的时候,才发觉有一种思念叫永久的思念,有一种痛是压在深深的心底的,它不是不痛,而是不愿更是不敢去触碰。也就是从那时起,不管是什么节日,我唯有把对妈妈的这份思念遥寄,至此,我开始相信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说起“儿时粽子可没有甜咸之争”,在我儿时记忆中,我家的粽子只有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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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在湖北襄阳市。襄阳,地处湖北西北部居长江最大支流汉江的中游,这里地处交通要道,素有“七省通衢”之称。它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楚文化、汉文化、三国文化的发源地,已有2800多年历史,历代经济军事要地,素有“华夏第一城池、铁打的襄阳、兵家必争之地”之称。
儿时,不知道端午节的来历,只知道它是中国的传统节日,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印象之中,但凡有节日,都会有好吃的好玩的,连带着好心情也会来。
端午节前,妈妈都已经开始准备端午节相关的食材:粽叶、糯米、红枣、大蒜(独蒜最佳)、雄黄酒、艾蒿、还有做香袋的材料。
我最喜欢看妈妈包粽子,每每那个时刻,我就会搬来小凳,坐着妈妈面前,看着妈妈拿起一片片粽叶,折成如漏斗般的形状,先往里面塞上一两颗红枣,然后抓起一把早已经泡好的糯米,往里面装,等快装满的时候,在上面再塞一颗红枣,装好之后,妈妈就拿起粽绳,左缠右缠,上缠下缠,很快一个菱形的粽子就包好了。看完整个流程,我认为很简单,就偷偷地拿起一片粽叶,也学着妈妈的样子包起来,看似容易,在折形状的时候,可怜的粽叶已经被我弄得支离破碎、遍体鳞伤,我很生气,嘟囔着:“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说着,就把粽叶撕得个七零八碎。妈妈抬眼看我,慢慢地演示给我看,边演示边说:“你知道端午节为什么要吃粽子吗?”我正在为这不听话的粽叶生气,妈妈接着开始给我讲述端午节的由来,我听得津津有味,也就忘了生粽叶的气了。
粽子包好之后,妈妈就开始把粽子和鸡蛋、独头蒜一起煮起来。我好奇地追问妈妈:妈妈,独头蒜与鸡蛋也有传说吗?妈妈告诉我:端午吃大蒜,可以避“五毒”,避邪驱瘟。儿时的我不太在意这些,但感觉妈妈说得很有道理。
端午节那天,爸爸早早地在门框上插上了艾蒿,我和妹妹站在门前,总是充满惊奇地看着这些,此时,妈妈就端着一个碗过来,拿手往碗里蘸了蘸,然后在我和妹妹耳朵根后涂上碗里的东西,一股浓浓的酒味散发出来,妈妈说这样可以辟邪也可以驱虫。
早饭时间到了,大家围坐在一起,桌子上堆了满满的端午美食:香甜的粽子、煮鸡蛋、煮大蒜……我和妹妹拿起一个鸡蛋,然后就开始碰鸡蛋了,我力气大,但往往用劲过猛,自己的鸡蛋却先破了,我气鼓鼓地不服气,妈妈就会告诫我:有些事情,过犹不及,不要急躁,要慢慢来……
当我和妹妹背起书包准备去上学时,妈妈就会再给我们装一些蒜和鸡蛋,说要与其他小朋友分享,随后妈妈从背后拿出两个香袋挂在我们的书包上,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这儿端阳,那儿端阳,处处都端阳。”节日历久弥新,而物是人非,子欲养而亲不待,希望我们都能珍惜与亲人相聚的每一天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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