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喜欢过一个姑娘。过于喜欢，以至于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她的脸很小，眼睛很大，皮肤很白，长得像周慧敏，但是比她还要好看一些。
霓历二年的时候她来到我们这儿，她说她叫做小齿，牙齿的齿。小齿总是说不好普通话，ci和chi分不清楚，而且一急就会结巴，但却写的一手好文章。
关于小齿的传闻有很多。
据说她是因为偷窃罪被流放到霓国的，不过也有人说是因为行凶杀人。大多数的霓国人并不相信这些流言。他们喜欢小齿，她漂亮，且看上去笨拙。但他们也下意识的和小齿保持距离，因为他们不知如何接近她。
小齿有过很多男朋友，她换掉他们的速度比换衣服还要快一些。霓国人私底下总在议论这个话题，不过碍于小齿的面子，始终没有拿出来说过。有关小齿的话题成了霓国人每家每户夜晚的消闲时光。
而我是霓国唯一了解小齿真相的人。这是因为我参加了卜格国的一个聚会活动。
卜格国在霓国的偏东方向，相距甚远。去那里要翻越两座大山穿越三条河流，然后你会看到一片广渺的沙漠。如果这个时候你就退缩的话，那么你就永远到达不了那里了。
你猜得没错，卜格国就建立在沙漠里的绿洲上。因为这个原因，卜格国并不为霓国人所知。
我因为一次偶然的事遇见了卜格国的人，才知道了这个地方，并且一直同他们保持着联系。关于这件偶然的事，因为牵扯到另一个故事，我就不在这里讲了。我就是在卜格国遇见的小齿。由于过于震惊，我甚至不敢相信。她在那里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聪慧，秀敏，不常笑，眉眼低垂。大家都欢喜她，与她十分亲近。
卜格国人人善笔墨，她在里面尤为出众，全不似在霓国般呆滞，话语流畅，从不结巴。
我轻轻的喊她：“小齿。”，她扭过来看我。
晚上的时候她来我住的旅店找我，钻进我的被窝，跟我说话，聊很多话题，我在卜格国住的三天，夜夜如此。
许多年后，我仍然能清晰的记起霓历四年我和小齿在卜格国的那三个夜晚。她在我背后抱着我，咯咯咯的似银铃般笑着。她跟我说了许许多多她的故事，她说我喜欢你。
然后她走了。
后来小齿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三岁的男子，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定居在远离霓国的徽。
见过她的人都说，女儿长得跟妈妈一样漂亮。
这个故事也未必是真的，因为它一上来就说我从没跟小齿说过话。如果我没跟小齿说过话，那么卜格国的故事还能不能相信呢？如果卜格国的故事不能让人相信，那么后来的结局也未必能使人信服了。
至于小齿是否真的存在过，谁会去考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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