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们吧!”
“老爷,孩子都病好些天了,您发发善心吧!”
景智看着眼前的景况,不由深吸了口气。
妇人抱着满脸生疮的孩子,跪地哭求着来客。
老人,小孩无一幸免于难。
这里瞬间成了另世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破败的屋子,四处透风。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道路上,年迈的老人和病重的伤患与尸体相依。
景智每路过一人,那人就拽住景智的衣摆,哭求自己的遭遇,祈祷多谢怜悯和救助。
景智走到一间破落的店铺,这里原本是一处悬壶济世的药堂。如今也成了破门歪匾的草屋了。里面,一位老者躺在干草上,嘴里说着“报应,这都是报应。”
乱糟糟的头发,褴褛的衣衫,俨然一个疯子的扮相。
“医者仁心,老朽年迈,不如移步到这里一同寻助?”景智指着草堂里面的老者说道。
“老爷说笑,这里破落不堪连个草根都没有何来药材?如何求助啊!”
老人轻咳着说道。
“现今,你认为药材重要?”
“药材可以治病,这全村上下可不就指着那东西了吗?”
“老伯,你说错了,是银子重要!”年轻力壮的小伙唇色有些发白,骨受面黄,应是饿的。
“可那个老者也没有银子啊!”
单薄的衣服包裹着孩子,眼下有些发寒,孩子的手脚有些发紫。
“你不救就是不救与外面那些富甲也没有什么两样!”女人气愤冷声,抱着孩子向一个避风的角落走去。
“说来说去,就是不帮少在这里做人!”妇人吐了一口碎沫星子,厉声说道。
一时之间,七嘴八舌的热议起来,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此刻仿佛绑上了刀,没有丝毫留情之心。
“老朽愚钝,银子和药材不论那一样,不都是用来救命的吗?”景智含笑道。
“可这草堂上下也就些干草,如何能救全村上下百余号人?”
景智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笑道“这草堂可救不了这么多人,要想活命还得自救!”
“说的倒是好听!”女人抱着孩子,拍着孩子的身体哄她入睡“过路的商户那么多,却不赏些银子食物,见着这么多尸体全都绕道而行,可怜孩子年幼,天寒地冻的小手冻得发紫,那脚丫子都肿起来了。”女子说着,不由澿然泪下。
“前些天村里来了恶霸,把所剩无几的粮食全都一抢而空。别说孩子了,老人也还得饿着!”
“那你们就任由他们抢了去?”
景智迈步到草堂里面,席地而坐。众人见此,也纷纷落座。
“那恶霸是出了名的,我们若不给,孩子就要被他们抢了去。谁知道将来要发卖到哪里?”
“既然如此,我切问你们,你们待在这屋里有一会儿功夫,这屋子可算暖和?”
青年环视一周,说道“随通风,但也比外面热乎。”
“那为何不住屋里?”
妇人叹了口气说道“村里没银子,也没食物,若再住到屋里上哪儿向人讨要去?”
“我若有一计你们可愿一听?”
景智听后,看着周围的人问道。
“老爷请说,现今也再没有比这更糟的了。”
竖日,临镇的说书生没有向往日一般说书,在说之前先提起了山上的恶霸,前些日子抢了厄运村里的粮食,村里的人托他向大家一问“村里人染上了红花,那几位身上可有红斑?”
当天下午,恶霸派来几个人归还粮食,还送了些银两。
村里人询问“可有人有红斑?”
那几人吓得的没敢搭话,只是一味的要离开这里。村里人又道“如果有红斑,一定要及时就医,把他隔离出去。我们村里的王大夫,为了给我们找方子都疯了。前些天来了位老爷把大夫给治好了,我们全村,就指着他俩了。”
“刘叔!孙家的小儿子活了!”
正说着,远处有人朝他挥手,说了句之后,就朝着那个破草堂跑去了。
“真的?神医就是神医,再加上王大夫,全村有救了!”
说着便没再管他们,也跑过去一探究竟。
剩下那几人互相对视,皆不知发生了什么。
傍晚,恶霸的领头人被属下搀扶着带去了村里,道路上还是摆满了尸体,只不过中间留了道路,供人行走。外面没有妇人孩子和老人坐在外面,隐隐从屋里还传出孩子的笑闹声。
恶霸找到那个草堂,一进门就叩首“神医在世,救救我们主子,我们保证以后绝不再抢你们半分粮!”
另一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金盆洗手!这是银子,救救我们主子吧!”
那恶霸身上满是红斑,可见之处没一块好的。
景智见此,同王大夫耳语片刻,王大夫从破柜子里面翻出一个小碗,吩咐村里人打水。泼在恶霸身上,清洗涂抹。第二天,红斑便奇迹消退了。
恶霸听闻是这里独有的水资源救了他,便吩咐手下,送食物被褥报答恩情。
景智离开时,王大夫送行“多谢老爷相助,若不是老爷,我们如今还坐在外面等死。”
“是啊!若不是老爷算准了食物年份太长,那人若是服用必得红疹,我们也不可能会收到他送来的食物和被褥呢!”
“老朽一生云游,能遇到你们也算是缘分,你们能得到救助也算是你们自己的造化。”
“多谢老爷指点!”
村里人一同为景智送行,山下绿树匆匆,路上行人独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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