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诞节的夜里,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梦见村庄里有河流,梦见田间的带着淡淡土黄色头巾的农妇。她们穿着棉布长裙,做着农活。天蓝得有些凉,蓬松而洁白的云絮飘在这儿那儿。山丘上长着少少的灌木,阳光像被细筛过的面粉,金灿灿地撒下来。这个地方,美得不可名状。
不能叫做桃花源。它没有那么幽深。它是温暖的。也不能说“村”,要说“村庄”。啊,原来这就是“庄”。
就像莫奈的油画。
不,不止。有风车,也有白墙黑瓦。它不是奶油那般甜得腻人。我呆了。我没见过这么美的地方。
不过最主要的是那里面有人,真诚,善良,热情又美丽。
也许是上辈子的事吧。我和他生活在那里。他离我很远,我远远看了他一眼他转过身不知去了哪里。我看不清他的脸,可莫名我就知道。不是我希望的人——我没有希望的人,我希望的是自己一个人生活。所以梦到他,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走向河流。那条河应该有个很温柔的名字,我想大概是莱茵河那一类的。河水不是九寨那样有五颜六色澄澈透明的,那样太高贵了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它是湖绿色,深一些就看不清,但不是说它浑浊,而是像颜料里混进了白色,让人感觉到踏实的温和的色彩。
我过了河。河的对岸有一个长满爬山虎的山洞,淙淙山泉冲刷着洞口的石头,发出好听的响声。我进了洞,四周变得幽静了。我又看见了他,他在等我。他转过头,正好迎上灿烂的阳光,笑得让人融化,我的心微微颤动,眼眶突然涌上热流。
在圣诞节的夜里,我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梦醒时,还是黑夜,我的眼底有一条细细的银河。
2017.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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