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暑假的一天中午,照例扛着长竹杆在村里粘节留(蝉,知了),妹妹用树叶包着多余的面筋和盛节留的塑料袋子在后面跟着。
天热的要死,太阳光照的人睁不开眼。粘节留既是个技术活又是个体力活。要透过树枝叶发现节留,也要两手举杆瞄准节留的翅膀果断出击,必须要做到稳(手不能抖,杆不能晃,更不能踫到树枝,以免节留受惊而飞走)、准(杆顶端的面筋要瞄准节留的翅膀,只要粘到翅膀,保准它跑不了)、狠(粘的时候,最开始要稳步向前,待面筋快接近节留时,要迅速而果断出击,争取极短时间内一击而中)。而我作为有多年粘节留经验的高手,必然对此捻熟于心。所以,每天的战果也相当可观,少则五六十,多则上百。
话说那天面筋不给力,粘性不强,粘了几个都半途而飞(粘住后往下撤杆准备摘取的时候又飞掉了),搞得心情很不爽。兜兜转转到了文明家的院东,那里有个地瓜(红薯)井(农村挖的井,一般约四五米深,没水,接近井底部的时候横向挖两米深的洞,用于存放地瓜),井边有棵老梧桐树。听到树上节留声此起彼伏,肯定有不少布留,于是在树下手搭凉棚举目往树上瞅,树上枝叶茂密、树影婆娑。我一边察看一边移动脚步,太专注于树上,忘了脚下了。转着转着,一脚踩空掉到了井里。幸好因为那井长时间不用,底部积了厚厚的泥土和烂柴草,掉下去后居然一点也没伤着。妹妹在井边吓得直哭,恰好小妗子(舅妈)从坡里回来,找了根绳子把我从井里拉了上来。
多年后,家人偶尔还提起这件事,觉得沒伤着确实挺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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