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

昨天下午回来，给爸爸那屋组装了衣架，换了被子被罩被单和枕头，扔掉了几大箱垃圾。

明天再收拾下床底，买个书架把书整理下基本就搞好了，可是不知道这干净的状态可以维持多久，因为爸爸很不爱干净。

今天把厨房和客厅收拾，又是很多的垃圾和垃圾袋。

我也不知道收拾后可以维持多久。因为毕竟不是我的家，我只是偶尔回来一下。

妈妈说，人老了，就爱收东西。爸爸今天一手拄拐（髋关节做过手术），一手拎着一个大纸箱子进屋，说要放东西。我说，东西都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在衣架上，书明天放在书架上，没有东西放纸箱了，爸爸才作罢。

后来我想，爸爸到底是更喜欢现在的房间状态呢还是之前的。也许他更喜欢满屋子的纸箱子，纸箱子里有女儿买的棉衣棉裤和袜子，还有我的结婚照甚至我小学时的一寸照片。那个影集我都忘记了。

收拾出三套新的保暖内衣，他都压在原来的纸箱里，我说，这新的你怎么不穿呀！他说我有衣服穿，都穿不烂。可是它们都不暖和了啊！还有这么多袜子，也是新的。

他说，你们不要给我买衣服了，穿不完。

但是收拾完，我发现除去一些别人送的，明显不是他这个年龄段穿的衣服，爸爸自己的衣服真的很少。

他捡着别人的衣服穿，我们买的他却收着不穿，我心里还是有些无奈的。

上次腊月二十三我回来第一次收拾那天，我已经坐上返程车了，他打电话说，有没有看见他那双皮鞋，就是他过生日我送的那双。

我说没有。

他说，我就放床底的呀，怎么没有了。是不是扔到垃圾桶了。

我没印象扔鞋子啊！

那我去垃圾桶看看吧！

哦。那你看看我扔的那个小纸箱里可有。

我想像着他拄着拐，在门外垃圾桶翻东西的样子，唉，一言难尽！过了一会爸爸打来说，没有，估计被人捡走了。不过没关系，丢了就丢了吧！

我一路上都在回想，害怕真的是自己误扔了那双爸爸很在意的鞋。

第二天爸爸打电话来说，在楼梯旁找到了。哦，我才想起，当时我是顺手把一个塑料袋放在楼梯旁的，我只看到上面的凉拖，没有看见下面的皮鞋。

爸爸的语气很快乐，我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