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山东首富西门庆
这天西门庆过生日,刘公公、薛公公、范千户、七大姑八大姨,院里唱的姐儿都来给西门庆过生日。倪秀才跟他的朋友温秀才也来了,面试通过,西门庆就雇了温秀才在家当先生。给他找了一个宅子住,还让画童去服侍他。因为又要开绸缎铺,于是让应伯爵推荐了一个姓甘的伙计,也雇佣下来。
西门庆用卖盐赚的钱,让韩道国去杭州采购了一千万人民币的丝绸,不几日船到了临清钞关,西门庆给管事的钱主事,送了五万块钱,钱主事关照,少缴纳了许多关税。货物到了以后,收拾店铺,就要开张。当时开铺子的理念已经非常先进,这个绸缎铺,西门庆出资最多,占五分股份,乔大户也出钱了,占三分,韩道国、甘出身、崔本负责采购和经营,剩下两分,三人均分。签立合同,公司正式成立。
绸缎铺是西门庆一生最大的资产,注册资本一千多万,第一天开张的营业额就达到了五十多万人民币,自此,西门庆一跃成为山东首富。
潘金莲又开始使坏了。
话说西门庆生日,连续吃酒吃了好几天。潘金莲见西门庆又总在李瓶儿那过夜,虽然自己最近跟陈敬济也没闲着,但是还是心里嫉恨。这天喝了酒回屋,没想到一进院门就踩了一脚狗屎,本来心情就不爽,就把狗关起来打,打得狗都快说话骂娘了。
李瓶儿的儿子官哥儿最近又吓着了,总哭还不吃奶,让狗这一叫唤,更是哭得厉害。李瓶儿就派人来劝说别打了,潘金莲倒是不打狗了,就又开始打秋菊,打了二十几鞭子,皮开肉绽,秋菊叫得跟杀猪一样,潘金莲的妈也在,起来劝金莲别打了,潘金莲差点给她娘推倒了,李瓶儿又让人来说,官哥儿刚睡着,别唬着。金莲哪里听,把秋菊的嘴打得直冒血,脸上用指甲也都掐烂了。
潘金莲骂她娘胳膊肘往外拐,骂他们里应外合欺负她。潘姥姥气得直哭,李瓶儿也在隔壁捂着官哥的耳朵,眼泪啪啪往下掉。
官哥儿之前吃了刘婆子的药不见好,晚上这又被吓着了,直翻白眼不见好。
(三十一)行动代号:雪狮子
潘金莲养了一只白狮子猫,浑身雪白,只额头上一道黑色闪电,会吊手帕,拾扇子,不随便拉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名唤:雪狮子。潘金莲很是喜欢,别的不喂,就给它生肉吃,养得非常肥壮,每天在屋里用红布裹了生肉,让雪狮子扑食撕咬。
这天官哥儿吃了刘婆子给开的药,稍微觉得好一点点,李瓶儿给他穿上了一件红色的绸缎衫,让他在外屋的炕上玩,迎春看着,如意儿在旁边吃饭。没想到雪狮子也在旁边蹲着呢,看见官哥儿在炕上,还穿着红色的衣服,以为是平时喂的生肉呢,跳过去一阵扑咬,身上都抓破了,只听见官哥儿哇的一声,倒咽了一口气,浑身抽搐起来。如意儿赶紧抱起来哄,那雪狮子还要过来扑,被迎春打出去了。如意儿以为一会儿就能缓过来,没想到一直抽搐不止,吓得赶紧去找李瓶儿,李瓶儿一听,赶紧往这跑,月娘吓得也赶紧过来。
李瓶儿来一看,官哥儿两眼直翻白眼,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一见心如刀绞,抱起来就哭,问,怎么直抽搐?如意儿说,被五娘的猫给吓着了。李瓶儿哭着说,我的儿啊,我千防万防,没想到咱娘俩还是着了人家的道了。
月娘把金莲叫来。
月娘:是你养的猫把孩子吓着了?
金莲:谁说的?
月娘:如意儿跟迎春说的。
金莲:你看这俩人的老婆嘴,我的猫好好的在我房里躺着呢,怎么你们把孩子吓着了,就赖起别人来了,柿子专挑软的捏,觉得我们屋里好欺负是吗?
月娘:她的猫怎么跑到这个屋里来了?
迎春:平时也经常来这屋里走跳。
金莲:照你这么说,那么以前猫来的时候怎么不扑咬他,怎么今天来了就扑了?你这丫头也跟着胡说八道起来了,话不要说得太满,小心以后拉清单啊。
金莲赌气回自己房里了。
这其实就是金莲使的阴狠之计,训练雪狮子,先把李瓶儿的儿子吓死,让她失宠,好让自己重新得宠。
众人先灌姜汤,再叫刘婆子来,刘婆子说,吓得太厉害了,熬点灯心薄荷金银汤(不知道是什么鬼偏方),喝了好就好,好不了必须要艾灸才行。结果撬开嘴,灌了汤,还是没好。婆子说艾灸吧。
刘婆说的艾灸,就是用艾草做成的类似于烟卷一样的圆柱体,点燃后熏烤特定的穴位,有一定的风险性。
月娘说,这么大的事谁敢做主,等他爹回来拿主意吧,要不他回来又得责骂。
李瓶儿哭着说,求大姐姐救我儿子的命吧,等他爹来家,肯定来不及了,他要是骂,都让我来承担就是了。
月娘说,孩子是你的孩子,你说灸就灸吧,我不敢做主。
刘婆子就给孩子的眉心、脖根、双手还有心口,共灸了五个穴位。孩子昏昏沉沉睡了,早睡到傍晚还不醒,西门庆回来了,月娘知道西门庆讨厌刘婆子,给了她五百块钱,刘婆子一溜烟跑了。
西门庆回来,月娘说孩子病了,西门庆赶紧跑到李瓶儿这,就问,怎么抽搐起来了?众人都沉默不语,西门庆看到身上好几个艾灸的疤痕,手上的皮都烫没了,心中十分焦躁,又跑到月娘那里问,到底怎么回事?月娘才把事情说了一遍。
西门庆暴跳如雷,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走到潘金莲屋里,一句话也不说,提起雪狮子来,走到屋外的石阶上,用力一摔,脑浆迸裂,把猫给摔死了。
潘金莲看西门庆把猫拿出去摔死了,坐在床上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嘴里喃喃地骂道,跟个土匪似的,有本事把人弄出去杀了才是好汉,一只猫碍着你吃屎了?猫到了阎王殿还得要你偿命呢!
西门庆又来到李瓶儿屋里,骂了迎春、如意儿一顿,然后说,平白让那刘婆子来看什么病,好了便罢,不好我把她抓到衙门里打二十大板。
书里说,李瓶儿还指望孩子能慢慢好些,没想到被艾火把风反困于体内,从身体抽搐,变为肠肚抽动,屎尿皆出,拉屎拉的五颜六色的,眼睛一会儿睁开一会儿闭着,昏昏沉沉,连奶也不吃了。
找人来算卦,都是有凶无吉,月娘又瞒着西门庆找刘婆子来跳大神,又请太医来,太医刺激孩子的鼻孔,连喷嚏都不打了。就知道哭,饭都很少吃了。
眼看八月十五将近,月娘因为孩子不好,连生日也不过了,李瓶儿托人去庙里烧香,又是印经卷,希望老天保佑。亲家乔大户推荐了一个鲍太医,太医说,这个变成天吊客忤,治不好了。给了太医五百块钱,打发走了。
天吊,相当于小儿惊厥;客忤,是古代对细菌、病毒感染的一种说法。
给孩子灌了药,马上就吐出来,闭着眼,咬牙咯吱的。李瓶儿天天把孩子抱在怀里,衣服也不脱,眼泪就没有停止过。西门庆下了班就往李瓶儿这里跑。
唉!下回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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