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河传》以呼兰河为中心,向我们描绘了呼兰河的风土人情。诉说了萧红对故土生活的无限感怀和思念之情。 祖父是她人生里的一盏明灯,照亮了她的生活,祖父和后花园是她最温暖的记忆。
呼兰河是一个很冷的地方,那里人们质朴淳厚,也自私冷漠。印象最深的角色是小团圆媳妇,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被婆婆折磨至死,请大神用开水烫三遍,无人帮助,残忍至极。
这本书让读者越读心情越沉重。我们从文字间看到旧时北方的风俗习惯,困苦艰难,人心的冷漠,人们的无知愚昧。还有他们身上的麻木不仁。既可怜可悲,又可叹可恨。特别是“小团圆媳妇”,这一代表性的人物,看到多少旧社会女性的悲凉无奈,又有多凄凉怪诞。
若是嫁不到好人家,又与牛马何如?“浮萍”两个字更像是她们的人生写照。无人可依,无枝可栖。全书除了后园是萧红心中唯一的一块净土,里面承载着她童年所有的快乐。呼兰河就像是历史的一块背景板,苍凉而悲壮。
萧红一生颠沛流离,除了童年,她所遇的男人,却都不是她可以依赖托付终身之人。她年少叛逆,先是为了抵抗包办婚姻,与已婚的表哥去北平读书,期间与表哥同居,后表哥退却。然后萧红找到了先前她曾悔婚的男人汪恩甲,又遭到抛弃,她生下孩子,无奈送与别人,后来萧红再也没有寻到自己的孩子。
萧红在哈尔滨身陷困境,给国际协报写信求助,报社派来了萧军,开启了她的另一段情缘。这一段感情有悲有喜,高兴时,两个人面包加盐充饥,不高兴时,吵架争执不断。萧红经常去鲁迅家,许广平百忙之中,还要陪着她,听她诉苦。常常在吃过晚饭后,再由许广平送她回住处。
寂寞凄苦的萧红后来又遇到了端木蕻良,在1938年,萧红怀着萧军的孩子,在武汉和端木蕻良举行了婚礼。
后来的萧红在抗战的炮火中,和端木蕻良一起逃到了香港。萧红在香港期间,肺结核很严重,可她仍坚持写了呼兰河传二部,在此期间,他很怕端木蕻良不告而别,因为两个人关系据说并不好。
再然后,萧红遇到了比她小了几岁的作家骆宾基。除了在萧红童年时,在祖父的庇护下,得到了乐趣。岁月再不曾眷顾这个女子,亲情零落疏淡,所托非人,幸福总是对于她很吝啬。这个女子,即便有才华,却得不到珍视。而她自己就像是一个落水的人,总想抓到一块浮木,却总是一身伤。这个女子终于在病魔的无情下,离开了这个尘世。
呼兰河是美的,因为它养育了“我”,同时这里有祖父,一个给“我”无尽爱与关怀的老人,呼兰河同时又是无情的,因为这里埋葬了一个或者更多个“团圆媳妇”,因为这里的父老乡亲们“看热闹不嫌事大”。
对于生活曾经寄予美好的希望但又屡次“幻灭”了的人,是寂寞的;对于自己的能力有自信,对于自己的工作也有远大的计划,但是生活的苦酒却又使她颇为悒悒不能振作,而又因此感到苦闷焦躁的人,当然会加倍的寂寞;这样精神上寂寞的人一旦发觉了自己的生命之灯快将熄灭,因而一切都无从“补救”的时候,那她的寂寞的悲哀恐怕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
团圆媳妇也好,有二伯也好,冯歪嘴子也好,他们是时代巨轮下被碾得遍体鳞伤的小人物,只要时代不改变,他们永远翻不了身,也永远获得不了救赎。
我们头顶这一片天空,俯视着这片大地由混沌来到清明,由猴子到人,由蛮荒而及文明,由动荡而及稳定……
于是,任何一个时期都有其相应的时代特点,很多是后人难以想象和理解的。
像原始人,没有家庭只有群体;及至有了家庭人们就希求自己比别人过得好;从有了人类劳动,女人不如男人地位高;直到现在,无数事实证明,尽管女子在孝敬父母上比男子更有责任感,但依然生了男孩的时候人们会更高兴一点。
呼兰河的天空,是那个时代的缩影,正是我们的祖辈生活的时代,落后,贫穷,饥荒,瘟疫,封建,愚昧……是那个时代的标签。当然,那个时代也有恬淡的成分,但是恬淡与更多的负标签相比,没有人能够在其间找到平衡,所以也就没有人愿意回到那个时代去享受那份恬淡。
现在的我们,为那个时代的呼兰河叹息、顿足甚至扼腕:一个看似不应该但是却就那么合理存在的“大坑”;一个不更世事便被摧残致死的少女;被别人宁愿相信会死掉的却顽强活下来的饥饿婴儿……
几十甚至上百年之后,我们便是未来人眼中的“呼兰河”,那时候的人们可能也会嘲笑我们:高高一座楼里,一层楼几户人家,住了多少年的邻居,谁也不认识谁;大街上摔倒个人,看热闹的一大帮,却没有人敢去扶;有一年,因为吃蝙蝠这个看了都让人恶心的动物,闹了一场瘟疫,感染了六七万人,还死了好几千人……
“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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