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婆婆打来电话,问我在干什么,我说在上班,参与此次的疫情防控工作。
婆婆表示很担忧参与这样的工作会不会遇到危险。
我安慰她说没事,我们每天出门都会做好防护,戴口罩,包括回家都用酒精消毒,洗手之类的话。
我尽可能把话说的很安全的样子。并且举了一个她最牵挂的人的例子。
我说就连您儿子那么懒那么不爱讲卫生的人,现在每天回来都会洗手了,还用酒精在门口那里喷来喷去的消毒半天呢。
她说在小女儿家待不住了,医院里传来这样那样的消息,让她很是担忧家里人的情况,尤其担心我的两个留守在老家的宝贝。
我安慰她说没事,在老家,不出门,也没有外人进出,相对城里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只是要劳烦她三姑姑带一段时间了。其实,我何尝不牵念自己的孩子呢。
大年初一那天,单位紧急招回我们参与疫情防控工作,出门急,想着没几天就会结束,所以把孩子落在她三姑姑家里了。谁成想,防控工作越来越严峻。算上孩子提前回老家的时间,转眼快有一个月了。
说起宝贝,因为我们都要上班,这两个宝贝从出生一直到现在都是婆婆她老人家帮忙带,她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刚开始那几年,因为生活习惯和个性方面的差异,我们婆媳之间没少折腾对方。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腾。搞得家里的氛围很是不和谐。
记得最严重的一次是我怀二宝的时候,那时大概是孕激素旺盛的原因吧,特别的情绪化,她大概是说儿媳妇不如自己的女儿好之类的,我气恼的和她争辩起来。因为我自认为自己对她还不错,瞧,多么的自以为是!
说实话,我们平时有些小磕小碰,但从不会产生正面交锋,那一次算是真面交锋了,大家都闹得很不愉快,我甚至气恼的不回家,下班直接在单位值班室住下了。原谅年轻气盛的我那时不懂事。
我记得她无奈的说过一句话,要不是孩子(大宝)还小,我也不想在这家里呆着,等娃娃长大些,我想去哪里住就去哪里 。
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也是一剂很好的疗愈药。时间慢慢抹去了我和她之间的嫌隙。我们又慢慢的变好了。
我内心转折最大的应该是二宝的出生。老朱事无巨细的照顾我,让我内心的不平慢慢变得模糊不清。
心中不平的情绪起缘于当初生大宝的时候,我认为他没有做到一个丈夫应该尽的责任。是的,当初大宝出生以后,他还是一如既往该吃该玩一样不少,我所受的苦难他置若罔闻。
现在,也许是岁月让他逐渐变得成熟起来的缘故吧,生完二宝之后,他变得体贴入微起来。又或者是三尺长的剖腹产的刀疤慎住了他,总之,他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没心没肺。而我,突然就觉得:世间所除过生与死,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许是我原谅了世界,也许是世界原谅了我。
早在婆婆打电话给我的前几日,我也打过电话给她,告诉她安心在小姑子家住着,等疫情一过就回家里来。
说实话,早在前些年,我内心认为这是我和老朱的家,不能算做婆婆的家(多么幼稚和自私的想法)。我怎么能够让人取了媳妇忘了娘,要是这样,这个人,也没什么值得托付的。
婆婆年前去到小姑子家过春节,为了带我的两个娃,她很少在小姑子家待这么长的时间,每次去就是住一两个星期。因为要惦记着我们上班,孩子没人照看。
渐渐地,我内心开始认可并接纳了婆婆。一方面孩子确实不能没有婆婆照看,一方面婆婆也确实对这个家无私地奉献着,而我,也在自省中认识到自己的局限和自私。
我们是一家人。当我从新审视自己并接纳婆婆之后,我深刻的认识到自身的狭隘和无知。并且深知,婆婆是家里重要的一员,这个家,不能没有她。
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世界上最亲的人,就在你身边,而你,却不懂得珍惜。好在,我醒悟得及时。
且不说婆婆也有狭隘的时候,但大多时候,她为这个家默默付出的一切,都值得我们彼此为之宽容。
世间真正值得计较的其实并不多。人生短短几十年,多些包容和爱,生活会更加阳光和坦然,世界才会张开双臂拥抱你。
现在,我们彼此共同的认知是: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才会牵挂对方,才会顾念对方的好,才会彼此包容,才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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