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初恋或许只是回忆,你已经结了婚,但是你一定还会记得那个人。
有时候我们把初恋抛在了另外一个地方,偶尔想起,或者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他会跑进我们的梦里。
有个天秤座的大叔,他说起过他的初恋,他认为那是他藏在心里的人,不会刻意同别人说起。
读职业中学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女孩,两人都是农村家庭出身,男孩与女孩会去对方的家里写作业。男孩总是等待着女孩,他们一起上学放学。女孩给男孩送过手套。
他亲了她一口,亲在脸颊上。她给了他一巴掌,跑掉了。
某天下雨,女孩没带伞,男孩过去撑伞,她很倔,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男孩扯过女孩的手。他说:“让我做你的伞,我送你回家。”
他给女孩写了一封情书,他不好意思递过去给女孩,便让兄弟一林将情书交给女孩。情书的内容不是我爱你也没有出现我喜欢你。只有几个字,阿娇,我愿意等你,一泽。
后来女孩跟别人相亲,一切准备就绪,开始筹备婚礼,男孩莫名其妙收到一份婚礼邀请函。
男孩很崩溃,开始了一段前所未有的颓废期。喝酒抽烟都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他看着自己的手臂,越发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职业中学晚上不用上晚自习,教学楼到点停电,爱好学习的同学,只有自行购买蜡烛到教室里学习,他们如同自己身在普通高中,心里有个大学梦。大多数的人就是下午一放学就回家,尤其是女孩子,职业中学的夜晚对女孩子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一林,一泽,雨贵和锦宏,他们四人在教室里点好蜡烛,这一夜他们没有翻开书,四个人围在蜡烛前,用铅笔在手臂上写字,按照年龄顺序依次写下爱、恨、情、仇。
雨贵是爱字,一林写了恨字,一泽是情字,锦宏写了仇字。他们中的一个人拧开蓝墨水瓶盖,随后四个人手里拿着四根针,将针放在蜡烛的烛焰上烤一烤即是消毒。蘸一点蓝墨水,依着铅笔写好的字迹一点一点将墨水刺向皮肤,墨水不够了,就再蘸,直到渗入肉里。他们把这种做法叫做纹身,是他们作为拜把兄弟的标志。一辈子的兄弟情义都不会轻易被时间冲刷。
学校的打架事件,他们四人会去伸张正义,每个人都会解决很多人,每次都被打的鼻青脸肿。
他们一起做过很多事情,打篮球,抽烟喝酒,先是一个抽烟,接着大家都开始抽,一泽不抽烟喝酒,他肺不好。但每次大家抽烟,他都会在旁边陪着到结束,他们是好兄弟。
一泽的爸爸从北京打工回来带回来的烤鸭,一泽悄悄带到了学校。他们四个人一起吃的一干二净,一泽被他爸揍的好几天无法参与四人团伙的活动。也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注意到一个女孩,她笑起来很好看。
一夜,女孩在教室里自习,一泽也在,他观察着这个姑娘,他的三个兄弟也在教室里自习。他们也在看这个女孩,却不会对她做太多的幻想,这个女孩是一泽先看上的,他们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只是会对她打趣,一泽嫂子,一泽嫂的叫着。
女孩加入了男子四人团,成为了五人团,代号丘,手臂上也刻了这个字。
一泽和丘暧昧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一泽对丘很好,很体贴。丘的态度从来都是那般高冷。
一泽的情书给了一林,丘对一林说,我不想等,我是女孩子,职高读完就要谈婚论嫁找工作或者在家务农。没有什么大学梦。
这件事过去了很多天,两个人都不见什么动静,告白的人等不到被表白人的回应,收信人也没给寄信人回信。大家都等着。
职高毕业,一泽收到请帖,丘和雨贵要结婚了。一林是伴郎。锦宏快毕业前就没有念书了,随着一泽的爸爸到北京打工。
一泽一个人在刻字的那间教室喝了很多酒,抽了好几包烟。他永远不会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他哭着,蜡烛的焰摇曳着。
婚礼那天,邱很美,雨贵很帅,一林也很有气质,只有自己很狼狈。仪式结束,雨贵跟一泽敬酒,“泽啊,你是我们这群人中学习最好的,你将会是最有出息的,锦宏背叛了我们,一个人远走高飞了,我知道这里也留不住你,你放心的去吧。”
一林悄悄把份子钱退给一泽,“老弟,我们觉得这钱还是退给你,我们之后就各奔东西吧。丘她说她是女孩子,她等不了。”
份子钱这种东西是心意,断没有拿回去的道理。一林离开了这个团体。一走便没有转身。
他去了石油大学,毕业后参与修过四川甘孜的公路,开过麻辣烫店,挣的钱够开支,娶妻生子。一泽卖了老家的房子,在妻子的娘家买了一套房,婚礼时,赴约之人多是女方这边的,活像一个上门女婿。两个女儿。一泽的妻子很老实,没有太多的心眼。不过问一泽的往事,他愿意说的她就听,他不讲的她不会多嘴。很和谐。
其中有个女儿的名字里有个丘。小丘喜欢看着一泽笑。一泽有时候会梦到职中遇到的那个丘。
但她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一个回忆里的人要么成为自己的羁绊,要么是成长经历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一泽说,我以前以为自己只会谈一次恋爱,一次一生,与自己爱的人成家,而后立业。要么不结婚,否则结了就不准离。恋爱确实是谈了一次,结婚也只结了一次。前后却是两个不同的人。
你问一泽爱不爱现在的妻子,他可能会说,或许你应该问我为什么要和我的妻子结婚。不是因为初恋,也不是因为生活,老大不小到年龄要娶妻生子了,而是因为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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