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朋友阿义和我分享了他的故事:
那一年高二分班,阿义慢悠悠地搬着东西,坐到了最后一排。而小恩早早地就占了第一排的位置。当时并不认识看似也不会有什么故事发生的两个人,就这样分在了同一个班。
小恩是那种正经好学的好学生,所以名正言顺地当上了班长。阿义分班之前经常跟一班所谓的坏学生混在一起,是那种学习不会很差但经常搞小动作的人。
所以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第一次交集,是在一节自习课,同学们都在认真的刷题和复习。阿义在看一本青年文摘的笑话,小声笑着,到后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恩在前面喊了一句:安静点!阿义还是继续在那里笑,不是假装没听到,是因为他还从校服后面绕了一圈线藏着耳机偷偷地听歌。
于是小恩就走了下来,敲了几下他的桌子,他抬起头,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阿义也不是那种不识时务的人,做了个OK的手势。
其实那时候小恩是挺讨厌阿义的。她觉得很不公平,就好比如这节自习课是给大家复习好准备晚上的语文周测的。结果这次周测阿义写了一篇50分的作文,分数一拉直接就高过了小恩。
总之经常就是这样。早读课的时候大家都读书阿义在后面偷偷玩吉他,搞卫生的时候每次都偷懒和一班人到厕所抽烟,晚修的时候要不和前后左右聊天要不就看杂志。
高中学校最难管的一件事情就是谈恋爱,所以但是恋爱的人是真的多。有一次在打完球和舍友聊天,舍友问阿义怎么不拍拖呢。阿义习惯性装逼,说他想追哪个女孩都追得到。
结果舍友就和他杠起来了,说让她追班长试试。阿义为了证明自己,找班主任要求调位置,理由是他要认真学习,要做到班长后面,让班长管管自己。
于是阿义就坐到了小恩后面。但和想象的一样,她一般都不怎么理会阿义,她的同桌倒是被逗得哈哈笑。
偶然的一次课间闲聊,阿义发现小恩就住在自己家附近。距离就因为这样慢慢地拉近了。随着两人的慢慢熟悉,还是都有了一些异样的感觉。
阿义对他舍友说他想认认真真地追班长。舍友说像班长这样的学生是不会谈恋爱的,别想了。
而小恩的舍友,则是不断向她洗脑,让她别和阿义走这么近,因为看平时和阿义混在一起的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但青春期的冲动来了,任何人都挡不住。尽管不被看好,阿义和小恩还是在一起了。
从那时起,在小恩的督促下,阿义像变了一个人。居然开始听课开始交作业开始不抽烟不起哄。甚至还一不小心就拿了个数学竞赛的一等奖。
阿义对小恩很好。以前不睡到预备铃响不起床,和她在一起后每天早起给她打早餐,各种小事大事都帮她做。慢慢地小恩的舍友们也对阿义的好感有所提升。
有一次老师调位置了,把阿义调开了,调了班里嘴巴最贱的那个男生坐在小恩后面。这个男生喜欢打扰别人学习,说一些很难听的话,所以小恩也无所幸免的被他烦到了。
所以小恩有时也会向阿义抱怨这个男的很烦。阿义也很多次跟那个男生说过不要打扰她。可是他并不听。
一天晚修下课,一群男生在走回宿舍的路上。那个男的又开始最贱了,又扯到了什么小恩装正经啊什么还不是谈恋爱之类的。阿义听到了直接凶了一句,你是不是想打一架?
那个男的没出声了一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小声地和旁边的人说阿义装逼。阿义二话没说一脚踹了过来。
那时男生打架有个规矩,冲突起来的时候先不拉开。让他们打一会。阿义初中经常打架,没几下就把那个男的按在地上,这时几个人才上来拉开。
虽然从那次起那个男的没有再烦小恩。但他的表哥是体育生,当时体育生在学校是相当于是一股势力。于是有一天有人告诉阿义,那个男的好像要和他表哥晚上过来宿舍凶你。
阿义也料到了。他找了以前一起玩的那班同学,大概的说了一下。因为阿义经常给他们在厕所放月测答案,所以这几个哥们二话不说就让阿义到时有人过来就打电话。
这种消息是传得很快的,那天晚上那个男的的表哥自己过来了阿义的宿舍,和那个男的一起看了阿义几眼,也没说话也没动手就走了。
所以最后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但是这件事传到了班里女生的耳朵里,当时她们一致认为,阿义对自己班上的同学也要这样,肯定好不了哪里去。于是又开始给小恩洗脑。
这一次小恩还真的被洗到了,和阿义说了分手。
阿义那天打了一下午球,晚修迟到了一个多小时。这样持续到周末。阿义约小恩出来,把事情的全部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青春最幸运的事情,就是有人愿意相信你。小恩选择了相信,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感动。
于是两人不顾闲言闲语,和好如初。不久之后又分了班。阿义一下课就会到楼下找小恩,同时在小恩的督促下,学习越来越好。
高三的下半年,阿义的数学卷子会在几个班里被传阅,阿义写的作文会被几个语文老师读给不同班的学生听。所以很多人会找阿义问问题,阿义总是敷衍了事。
他唯独有耐心的,是在教小恩的时候。他手绘了地理地图,让小恩的地理成绩从不及格提升到了80多分,给小恩的历史提纲,比老师发的还详细。
广州一二模的时候,阿义一举突破了600分。但小恩发挥得并不好,所以阿义硬是高兴不起来。又给小恩弄了很多提纲和资料。
高考了,小恩超常发挥,考出来高三一年来最高的成绩。而阿义,考了历史新低的成绩,他凉了。
那段时间,阿义的父母一直让他复读,同学们在幸灾乐祸。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小恩始终陪在他身边,硬是把他从泥潭拽了出来。
后来大学了,世界变大了。阿义明白物质其实很重要的,于是开始想办法赚钱,赚到了钱就和小恩出去玩或者给她买礼物。小恩也慢慢学会了化妆,学会了打扮,越来越美。
异地恋会经常发生争吵,并且一次比一次严重。小恩会经常说,我根本不喜欢你,当初答应和你在一起是不懂事,之类的话。阿义则把这些全当作了气话。
阿义也有想过,当初的日久生情其实完全是源于和舍友的一个打赌,期间也有人让自己一秒就心动。
不过阿义始终是每次都会哄,很多时候他也分不清楚自己是放不下她,还是放不下这段长时间的感情。但阿义始终相信,他喜欢小恩,小恩也喜欢他。
后来阿义工作了,小恩也准备实习了。小恩越来越喜欢开分手的玩笑,阿义也只是当作玩笑而已。后来小恩实习了,没多久就说了分手,这次不是玩笑。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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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分享这个故事的时候,阿义说他一直不愿提起往事,其实他早就想明白了,可能他的责任就是陪伴着小恩,直到她找到自己真正爱的人,而小恩则是,让阿义从什么都不懂的男孩,成长为一个男子汉。
所以这一次,他打开了窗,愿意被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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