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白薯,湘西都称之为“苕”。小时候,每到冬闲,母亲总是把苕运到小溪边,洗干净再提炼其淀粉,等到天晴便晒干然后储藏起来。待到寒冷的冬日,一家人围着火炉闲话家常之时,母亲便拿出一些晒干的苕粉,按她多年的经验把水和干苕粉调成水淀粉,然后在火炉上架上铁锅,待锅里的水汽烧干,便把水淀粉倒入锅中,再用锅铲慢慢搅拌。在柴火的加热之下,在锅铲的不停搅动之中,多余的水分都蒸发掉了,锅里只剩下带着淡淡清香的苕粑粑。这时候,在火炉旁守候多时而嘴馋的我,必定要把锅铲上粘着的苕粑粑啃下来,父亲那时候总笑我是只“馋猫”。等到第二天,母亲必定把已经冷却的苕粑粑切成薄片,或煎或煮,对于儿时的我来说,都是人间美味,那蒸腾腾的热气也温暖了我彼时觉得很乏味的童年时光。
离家求学之后,只有寒暑假回家,工作结婚之后回家的时间更少。年迈的母亲已经无法自己把苕运到小溪边,我也没有办法再尝到母亲的手艺。等到赶集之日,母亲必定买了我念念不忘的苕粑粑和其他小吃回来给我解馋。
汨罗这边也流行把红薯淀粉提炼出来做成红薯粉,我见了那淀粉便心动起来,然后打电话问母亲水和淀粉的比例是多少。母亲被我问得糊涂起来,哪有什么比例,凭感觉经验而已。我听了也不禁有些好笑,母亲不过是做惯了那些事,哪里就有现成的比例呢!我决定自己摸索一下,就回忆着母亲当年的动作,没想到居然成功了。趁热拿出来切了几片给孩子们一尝,居然都说好吃。女儿问:“妈妈,你怎么会做这个美食的呀?”我答到:“当然是我的妈妈教我的呀!”她笑着说道:“哦,我明白了!这是个‘传家宝’呀!”又是笑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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