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跨过东苕溪登上对岸的山岭,一直没时间。东苕溪经我查资料确实是米芾书法名帖《苕溪诗序》里提到的苕溪。而且沈括的《梦溪笔谈》的梦溪也是指此处。那么这个地方更吸引我走走看看的兴趣。
秋日的午后,闲得无聊。我有一个习惯,闲的时候就喜欢去爬山。于是一路向远方的山走去,穿过马路穿过田野终于登上了大堤,向安溪大桥走去,我以为过了桥上山就容易了,我很想看看山那面是什么,很想看看山里山外的世界,是未知吸引着我向前。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东明山森林公园”,渐往里走,越发高兴因为我似乎有一种回到南昌梅岭的感觉,真的,路两旁的杉树异常的高大,山路异常的幽深。这更引起我的兴趣。山路的尽头就是森林公园的大门,显得很是荒落。走了进去,两旁变成了幽深的竹林,异常幽暗,感觉是从一口深井中向上攀登,东明寺在上面,据说是建文帝出家的地方,我倒想看看是怎样的东明寺,所以两旁的石人石兽没多加注意,孤云禅师的舍利塔也没细看,一路往上,山道异常陡峭,时有人从上面走下,终于几经周折登上了东明寺,在寺门口回望来时路,良渚瓶窑尽在眼底,果然开阔。寺门口一段文字介绍,说是这座寺庙由建文帝所建,后毁于日寇焚烧,他奶奶的日本鬼子我跟你们没完!并且原来的大殿有对联:僧为帝,帝亦为僧,一再传,衣钵相授,随偈而化。叔负侄,侄不负叔,三百载,江山依旧,到老皆空。对联的真假且不必论,但建文帝是死是活一直是历史的悬案,那么这幅对联也够悬的,真假都不重要了,后人在乎的是感觉,因为我不是史学家。走进寺庙,没有佛号声异常的静,殿宇荒凉,香火不盛。断壁残垣,草木疯长,银桂飘香。
我穿过寺庙继续往上,意犹未尽。上面有山路,俯瞰山下山涧幽深不见底处,山势纵横高峻真是提神,看良久,不言语。继而长啸许久,忽念阮籍嵇康山中长啸,响落天外。又见山路在前上面有指示:群仙道观。啊,我是想见见神仙的,一路飞跑上山,山道上的蚂蚱四散飞去,我脚下生风,两旁的竹林晃动起来,整座山就像是一片幽深的竹海涌动。拐弯处一秀气女子立在一边看我良久我亦看她良久,不说话也无须说话。路很长,因为不知终点,人生不也像这条山路不是,在走的时候谁能预见终点呢?但是攀登还是有趣的,我想看风景。群仙道观跟东明寺一样没有建好,仍是废墟,不过上面有一人看管,旁若无人的穿着短裤洗澡,虽然山顶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一些游人。观观前之物,三百年银杏树一株,丹桂一树,八卦井一口。
我捡了个幽静处坐了下来,石阶很凉,竹林不算幽暗,任阳光从枝叶间大把大把的洒落我的山上,我闭上双眼排除一切思虑任身心与自然一体,鸟鸣蛩音时断时续。此刻,这个世界是属于我的。我寻觅良久终于找到了一个静心的场所,我怕我的心躁动,每隔一段时间我必须一个人到山林中走走。不愿离去,但是夕阳已然西下,你必须要回了,因为毕竟你要回到人间回到纷扰的红尘。
我不喜走回头路,所以从另一条山路下,东明山确实峭拔异常,再加竹林深壑,更显神秘,山路弯转落差极大,路上野花遍开,犹如春日。我清歌而下,山上伐竹工人向我回应,于是山鸣谷应,也许他们和我一样寂寞。到山下闻见溪水汩汩,下到水边掬水洗手洗脸,狂饮数口,清爽入骨,力量大增,归途也有了精神。你发来信息愿意跟我一起爬山,我想起了一首歌,这首歌老的只有我记得:腰仗三尺正义剑
胸怀柔情千万千
潇洒来去山水间
两情千里也缠绵
腰仗三尺正义剑
胸怀柔情千万千
潇洒来去山水间
两情千里也缠绵
英雄出少年
风姿焕发扫狼烟
豪气干云天
哪怕世道人心险
恩恩怨怨化飞烟
谈笑声中江湖远
云破天开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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