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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大的模样,为何看起来如此悲伤?

你长大的模样,为何看起来如此悲伤?

作者: 一木EMU | 来源:发表于2017-10-23 21:41 被阅读40次

 


                              1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的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再读《目送》,不再像以往那样,为文中词句所惊叹。更多的,是体会到龙应台对于离别的深刻描写,这让我不禁哽咽。

文章后半部分写到她和父亲之间的三个离别:

一、她回大学教书时,父亲开着廉价小货车送她上班。怕给她丢人,不好意思开到大门口,在侧门窄巷边就倒车离开。她站在皮箱旁,看着父亲的车子消失不见。

二、十几年后,她去医院看父亲,又着急赶回台北上班。连忙清理好父亲身上的粪便,来不及收拾自己,就将轮椅上的父亲交给护士。她拎着皮包,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地没入门后。

三、火葬场的炉门前,她凝望着放着父亲的棺木,往前滑行。而她站在炉门前不过五米,就这样,完成最后一次目送。

从小到大,我们像她一样,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离别。曾经觉得那是一件特别正常的事情,轻易到让人可以转身就忘。

可是,当我们长大以后再次回想,那些瞬间的背后,总有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得不面对的饱含落寞的一面。

记得假期结束后回公司,父亲发信息给母亲:“女儿又赶车回郑州了,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哭脸)。”看到母亲转发来的这一消息,我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印象中,呆板木讷的父亲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如此表达内心情感的人。如今到了不惑之年,竟突然变得如此伤感,可此刻的我也只能偷偷地抹抹红了的眼眶,继续走在去工作的路上。

原来想长大了就可以变成自由的小鸟,远离爸妈的唠叨,在自己的世界里做大王。谁曾想,如今竟变成风筝,不得不飞,却总有根绳系在家中,对家人的牵挂变成了日常。

                              2

再说件前些日子遇到的一件稍显沉重的事情。

那天给闺蜜打电话,问她假期如何安排。接通后,电话那端的她,声音稍显嘶哑,还带着浓厚的鼻音。她说:“我回老家了,我姥姥去世了。”

一时之间,我怔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片刻后,我轻轻地说:“啊,那你先好好陪陪你妈妈,我晚点再跟你联系,节哀。”

挂了电话,我站在阳台上,看到外面不曾停歇片刻的秋雨,就如同不曾停止往前的时间。寒意来得措不及防,就如同长大以后必须要面对的离别一样。

近几年,经常听到父亲给我打电话时说起,老家那边的谁谁谁又过世了。每次听到这种话,我第一反应总是:“啊,怎么会?”但恍然一想,也是,毕竟年纪大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慢慢地关心家中长辈的身体。大家也会在聊天时相互问道,“家中老人身体怎么样?”搁到以前,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小心翼翼。

曾经以为,生老病死是一件离我们特别遥远的事。却突然就在这些年,让我们不得不去多想。特别是听家人和亲戚说道,哪里又有了病痛、又去了什么医院、做了哪些检查、吃了多少药……

漫长的黑夜里,这些消息就会变成压抑着我们、让我们害怕的怪兽。大家总要提心吊胆,唯恐它们哪一天突然发作,然后吞噬一切来之不易的幸福和快乐。

你看,这些曾经让我们不太能主动关心的事情,如今突然就变成了自己生命中的软肋。让你不得不从现在就开始变得警觉,生怕哪天就突然来几下,成为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3

突然想起我的姥姥,我记得她特别喜欢吃一种很脆很脆的芝麻饼干。小时候去她家,她总是会从柜子的深处,拿出那些特意留给我的一部分饼干让我吃,虽然有的都变软了,但在记忆中还是特别美味的存在。

我那时候总说:“姥姥你对我真好,等我长大了一定好好孝顺你,给你买多多的饼干吃。”每次姥姥听完,握着我的小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可是她并没有等我长大,我欠了姥姥好多饼干,这辈子都还不上了。

你看,人生这场旅行就是这样,一旦发车就不能停;即使一路同行的人逐渐下车,还是不能停;就算你再悲伤、再无法接受,还是,不能停。

                              4

小时候,总觉得很多事情仿佛与我们无关,也不是我们要管的。只要乖乖听从大人安排,多说一些还会以“大人的事儿小孩不要插嘴”来进行一番教育。

我们与大人好像处于两个星球,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们也有自己事情。大家只会在平级间相互交流传递,他们有事儿永远不会向我们小辈多嘴。

可如今,他们开始尊重我们的意见,甚至开始询问征求我们的建议。那些曾经他们自己承担而我们没资格指手画脚的生活,突然就成了与我们密切相关并需要我们从中负责的事情。

可我并没有因此觉得特别开心,因为这好像意味着,曾经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他们,都老了。我也是从此刻开始,真正的明白《请回答1988》里面的那句话:原来大人们只是在忍,只是在忙着大人们的事,只是在用故作坚强来承担年龄的重担。大人们,也会疼。

                              5

记得在微博上看到这样一个问题——长大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有个朋友说:“小时候最爱去的小卖铺早已关门大吉了、最爱吃的西瓜口香糖也早就停售了;最爱放的纸鹤早就绝版了、想看的那部动画片也早就被停播了;爱喝的冰冻果味水买不到了、爱去的游乐场也倒闭了; 最好的同伴各奔东西了、爸爸爱抽的香烟也早就升价了;小卖铺那位白发苍苍的老板也快要离开人世了……只是觉得,这世界变得真快阿。”

也有人说,“小时候,小伙伴把一块口香糖掰成两块儿分给我,我捏在手里很久,很舍不得吃。那时候心想,等我长大了,就买一包口香糖一起嚼,一定特别甜。今天突然想到这个梦想,就去买了一包,当我把口香糖一片一片放进嘴里的时候,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哽咽地嚼着,心想:这时光,一点儿也不甜。”

还有个朋友留言说,“没了寒暑假,走了你和他。”

“这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 ……

看完这些,突然想起我们小时候,好像都信誓旦旦地说过,等我长大我就……

那时候,总能吹牛,有各种幻想。可是到了真正长大的这一天,却发现一切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或许是因为,那些曾陪伴在我们身边的听众并没有跟着我们同行,陪我们一起见证。而我们许下的那些誓言,即使能做到,但想要给予与保护的人却已不在身旁。他们不能目睹,所以我们变得悲伤而迷惘。

记得有一首歌的歌词是:曾经以为,世界很美,没人流眼泪。吹熄蜡烛,许个心愿,全都会实现……

曾经大家都觉得,长大了的大千世界是那么的丰富多彩。于是我们总垫着脚,向长大的方向远望,总想着: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翻过成长的围墙,我们终于不用再眺望。却被眼前的现实捆绑,无法后退,也无法躲藏。

我们都以为,那些美好的东西总是在等着我们长大,等着我们去享受。可是那时候还小,并不知道,时间和自己同时变化着,物是人非才是不可避免的。而此时,我们已无退路。

                              6

“这不是你想要的长大吗,为何变得愁眉不展?”最近这句话,在朋友圈爆火起来。

时间的长河总是如此,它带着我们长大,却带走了我们身边的很多美好。想起看过的这样一句话:“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曲中思念今犹在,不见当年梦中人。”

如今的我们,即使看到与曾经憧憬的毫不相同的现在无法释怀,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生命是终将荒芜的渡口,连我们自己都是过客。

风起后,天上的云彩也是聚了又散,长大这两个字孤独的连部首都没有。所以即使后来的我们像条狗,也得继续活在这世间。

既如此,当话说完,当人长大,曾经的小孩终变成要独当一面的大人,那就珍惜现在吧,不要再辜负此刻。

毕竟哪有那么多来日方长,只望你,早知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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