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山边界仙雾缭绕,南山门口落石堆积成墙,两处山头错落相接,一眼望去只有高耸入云的山顶,根本不曾见到出山之路。
天择背对炽灵儿,一言不发两脚凌空而立,双臂自然垂在身侧,浅紫色绫罗锦缎随山风盈盈卷卷。
炽灵儿看得有些呆痴,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这奇怪之人,一路尾随我们进到落霞山,究竟有何图谋?”
“如果公子发病死了,你会怎样?”天择充满魔性的声音冷得让人心颤。
“我与公子同生共死,如果可以宁可我死他活!”炽灵儿脸色一沉,接着说,“你怎知我家公子性命担忧?”
“一个百年难遇的御玉使者,看不透你家公子生死命脉极像微微?”天择冷笑道。
炽灵儿手中玉尺倏然指向天择左肩,口中怒喝:“你究竟何人,如何得知我有御玉之术?如何得知公子性命堪忧?如实说来,饶你不死!”他怒气冲冲说完又后知后觉发现,此等问话与其说是口头威胁警告,不如说是眼前人心中所想。
“炽灵儿,你若真能取我性命,你家公子或许有救。你若不能取我性命,你家公子生死命脉便握在我手中了。”天择邪魅一笑,狂狷无礼之相让炽灵儿头顶雾气沉沉。
他收回落在天择肩头的玉尺,也轻轻一笑道:“我读不懂我家公子心中所想,看不透我家公子生死劫数,那是因为我与公子心智想通,生死与共!而你,本应心怀天下,悠然自在,却偏偏怨念缠身,心中蒙了灰,死气黯然。只有求死能解难你心魔。想必前往仙灵池求药,只是为求一死了之?”
天择飘飘然转身,眼神幽深暗淡道:“炽灵儿,转告你家公子,想得到仙灵池散丹,除非杀了我。否则他命数将近!”
炽灵儿怒火中烧,此人如一块顽石在求死路上积极争取,可他之生死与公子何关?
“你受死吧!”炽灵儿怒喝一声玉尺凌空旋转双掌之间,今日必有一战,此人非死不可!
天择见状冷然一笑,两人再次斗法相争。
屋内床上百川气息微弱,神游太虚,此刻飘渺之感令其如至云端,四下空洞无比,杳无天际。
龙威把脉,一股氤氲之气随之缭绕百川全身。
“真乃奇躯之体,如此经血重置之苦,心脉再建之痛,竟能一一熬过,实属不易啊!”她语气崇拜充满敬意的对盘坐于地的静缘说道。
静缘面色温和,声音低沉,语气和善,道:“上士闻道,勤而行之。公子心法修力与日俱增。上德若谷,大象无形,善始且善成。仙灵池一行,若得聚魂散和归灵丹妙药奇法相助,命格猎奇而居,不仅可救一命,许可长活于世。龙威山主可否援助一臂之力?”
“法师言重,公子心法奇妙,肉身菩萨,千载难逢,定然相助。”龙威抱拳行礼郑重其事说道。
二人正在交谈,门外有人急报:“山主,南山门下仙气聚升,似有斗法迹象。”
静缘低吟一声:“阿弥陀佛,应该是灵儿。”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百川,转身走出门外。
“静缘师傅,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竟在南山门下斗法闹事!”龙威面色一紧,遂扬鞭去往南山门下。
天择一掌劈开玉尺寒光,紫雾寒光交错呼应盘旋空中,炽灵儿浓眉紧皱,眼里杀意波动,玉尺回旋于手,此番争斗必招招直奔天择致命死穴。
落霞山南山门下紫雾腾绕,寒光四起。
“住手!”随着一声怒喝,金鞭戾气恒升,一鞭贯穿紫雾寒光交织而成的斗法营盘。
炽灵儿更是一声爆喝:“谁人敢阻我杀他?!”玉尺直至天择厥阴俞穴,意欲击其心、肺,破其气机,致命一击,使出全身御玉之力,不给自己流出一丝退路,天择必须死!
“啪啪啪啪!”连续几声金鞭响声硬是振开玉尺。
“你若想死不必连累无辜,落霞山岂是尔等胡闹之地?!”龙威震彻山间的吼声让天择睁开无底深渊般的冷眉寒目。
他双臂一甩背于身后,轻飘飘退开三尺,无情冷漠的说道:“我欲求死,他有杀我之意,何谈无辜?你来插手,坏我好事,我若不死定然出了这落霞山,你们想救之人自然必死无疑!”
“简直一派胡言!天择师出有道,不死之身,天命所归,炽灵儿何德何能能至于你死地?”静缘缓缓而至,说罢佛珠散开环绕炽灵儿,金色光环耀眼生辉。
四人相持而立,天择摇头望天,“天命所归!?好一句天命所归!”忽的哈哈大笑,腾云驾雾般飘飘然而去。
炽灵儿怒目圆睁:“你们!你们是想让川公子死吗?”静缘和龙威纷纷看着一身戾气杀意满满的炽灵儿。
静缘收起佛珠,沉声问道:“炽灵儿,公子心法奇妙,自不必死,你真心先他而去?”
“我早已说过,公子若死,我绝不独活!如今公子发病命悬一线,唯有散丹妙药可救公子性命,那闹事之人欲夺散丹,我定然要杀了他!”炽灵儿依旧怒气冲冲。
“你受他心法古惑,他本求一死,你今日舍命杀了他,合了他意,可毁了自己!公子怎舍得你为他命染黄泉?”静缘缓缓问道。
“老秃驴!”炽灵儿低声无礼喊了一声,转身御玉而去。
“师傅,此人就是你所说的天择?他不是世间常人,与他交手的确如碰无根水,化力无形,他自身三尺之内神气聚集,固若金汤,和他交手之人往往被返力所伤。”龙威看着天择飘走的方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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