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如此狂妄不堪?竟敢对川公子无礼?!”一声大喝,炽灵儿手中玉尺散着寒光横在来人胸前。
无人能进天择身边三尺之地,尤其在天择与人争斗之时,更是近身之人不死即伤。
炽灵儿怒目圆睁,言辞不善。静缘师傅微闭双目,神色已如往常。
“小小年纪,心法功力如此了得!不然你来杀死我!”来人不由分说眼神骤变,一汪深潭瘆人心魄,淡淡发紫之光环与其身,再次双臂展开,脚尖点地,一跃而起,如鹤入空中,不染凡尘。
炽灵儿从小到大除了与百川打闹玩耍,何时被人讥讽挑衅过,来者不善,竟是那多事无礼的求死之人,天择。
玉尺倏然直逼来人心脏之处,快如闪电,天择只觉心脏之处如被蚊叮,气聚一处,一掌呼向玉尺,“炽灵儿御玉之术已经人玉合而为一。”天择心中暗想。
“你就是找死的人!?无理取闹,竟来找我求死,简直可笑至极,不可理喻!既然非要我杀了你,今日我便送你一程!”炽灵儿眉目一展,腾空而起,玉尺在前,身随尺动,旋转天择身边一尺之地。
天择功法为天界不死之神,这地上生灵即使法术修为登峰造极,也堪堪接他百招而已。
二人与桑林上空对峙而立,炽灵儿有通玉门之法,天生御玉之术,可查物,可观心,可御神志,亦可问生死。 此刻天择心中所动他略有感知,此人心如死灰轻渺至极,神思繁复难测,似那无尽深海,能夺人心智陷入其中。
炽灵儿收回玉尺,落回百川身侧。
“认输了?”天择魔音声起,冷笑轻蔑随之落地。
百川看着天择,此人定是世外高人,看似年纪相仿,实则身怀绝技,不知何故一心求死,不禁微微皱眉,低头沉思。
“你非世间常人,何故来尘世求生死之机?”正当两人对峙无语时,静缘直视天择,沉声问道。
天择心中更是一惊,他来世间不过三日,大战几千回合,各路法门别派术法高深之人尽败与他,只知道他是求死之人,却无一人得知他的身份。这个和尚看上去慈眉善目,年纪不大,彬彬有礼,怎知自己非世间常人?
“不敌而退,非世人君子之为,不能杀我,何必多问?”天择冷眼相待,不予多言,两臂一挥,飘飘然隐入桑林。
炽灵儿气得面目怔红,大声对着不见人影的桑林顶上喝道:“你心如死灰,有着不死之身又有何用?”
百川猛地抬起头看向炽灵儿:“你说什么?”
“没什么,川公子,荷叶烧鸡,落霞河庄主小公子庆贺宴上美餐。”炽灵儿喊完急忙拿出寻回来的饭食。
“庆贺宴?”百川无奈摇了摇头,炽灵儿心思单纯,却异常灵动讨喜,除了对静缘师傅仪礼欠佳,出门在外交友谈笑甚得人爱。
“公子忘了我曾说过今日这落霞河庄主小公子及冠成礼,多家术法修道高士均来到贺,刚刚听说,天择打闹落家庄高台,不想转身回来他又来找公子麻烦。”炽灵儿似乎忘了刚才交手不快的事,乐呵呵说着听来的趣闻。
百川抬眼看向静缘,“师傅刚才的话可是当真,那天择并非世间常人?”
静缘捻着手中佛珠,面色和善,微微轻声说道:“此人名叫天择。他自出生之日起就倚天意之托,此生一世,万代无疆,不老不死。至于为何一心求死,其中缘由还需深究,可他若要求死谈何容易。”
百川说道:“即是天意让他巡观世间万物,他何必又要一心求死,看来神仙也同常人一般,有所苦衷吧!”
“公子三日静心法领略其意颇深,能看透这一层,怨念已无。善哉善哉!”静缘闭目低吟。
炽灵儿对其一个白眼,接道:“你让公子忘了报仇雪恨吗?曾说一口怨恨之气吊着公子性命,如今又说怨念已无,公子终究该是死是活?!”
“炽灵儿!”百川放下手中鸡腿,厉声喝道,“若再如此无礼,休怪我不客气!”
炽灵儿收声不语,眼眶微红,实不明白公子三日修法治病之后,越发变本加厉护着静缘,生死由命他知道,可也不能未能报仇雪恨就失了性命。
他躲去一旁石阶之上,用玉尺划着地上野草,怨恨自己空有奇法在身,偏偏看不透眼前这两人的心。公子发病一日两次,是死是活全由静缘掌握,川公子生性本善,劫难让他失了心魂,又受血毒折磨,一来二去自己似乎也迷了方向,往后求药途中公子能坚持多久?今日又多出一个无理闹事的主儿,越想越烦,不知不觉眼前大片野草被他涂害全无。
“小草无辜,心中不快,找我便是。”静缘来到炽灵儿身边说道。
炽灵儿急忙抹去脸上挂着的泪,站起身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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