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开始回暖了,太阳狠辣起来,下午四五点仍然炎热不减;我迈着轻快的步子去外公家吃饭。
外公家住得不远,大约步行10分钟就可到达,路过群聚在阴处可以闲谈一天的老人们,他们的目光总是聚集在路过的行人上。
“到哪里去?”“去外公家吃饭。”千篇一律的问答,我不知回答了多少遍,他们的目光钉在我身上,直到我的身影被围墙挡得严实。
我将手缩进新卫衣的袖子里,再举起左手阻挡爬上脸庞的光线,眯缝着双眼继续走着,路过郁郁葱葱结子的油菜。
清一色的绿,让人怀念明黄色的花海,母亲总是伟大,怀了孩子,便再也不施粉黛,只待收获了,便悄无声息地老去,死去了,化作一方肥土滋养下一代。
外公的邀请原是因为舅舅回来了,濒临过世的大舅妈是我亲舅的表嫂,舅舅是特地从贵州赶回来的,说无论如何也要回来慰问。
大舅妈的家也住得不远,隔田相望。
我们边聊边吃着盐水泡过的菠萝,菠萝仍然酸涩。
“她的儿子在外面晾床单呢”。我们闻声,纷纷向田的那边望去,烈日下,是他孤独的身影,仿佛一只掉下巢穴的雏鸟。
他温和内敛,在别人家当女婿,大舅妈总是催着他赶紧生个孩子,好抱抱孙子,可谁知,这竟成了夙愿。
吃完饭,外婆让我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炎热已然不在,我向远处望去,堤上的太阳鲜红硕大,耳边蛙声四起。
回到家,我独守着寂静的房子,向可怖的夜空望去,屋顶的月亮金黄硕大,身旁寂静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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