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

        夜间饮茶过多，难以入寐，杂思泉涌，拈来二三，以度漫夜。

        早先居于旧宅，为二层半小楼，有院，院中有花草。因与村落隔距，稍显冷清，故常有小偷光顾。一日，下班稍早，开院门锁推之不开，以为家中有人，连拍院门不开，高声呼唤亦未果，正诧异间，邻居惊呼"有贼!"，追出门外告知，有人从后院翻墙而出。无奈，撞门而入，见门锁尽撬，狼藉遍地，所幸家中无财物，窃贼空劳无所获。收拾停当，门锁通换一遍，甚是烦忧。

        此后数月间，连遭数次窃，因未伤财物，均未报官。此期过后，数年无窃贼来犯，想来于贼界流传，此宅已标记为"穷宅",不屑侵扰。

        婚后，迁于妻单位公寓，独栋楼房，外院有铁门，两幢单元，二十余户，甚是热闹，院中常有单车未锁随意停放，从未失窃。

        每至岁末，总有逃债流寇之辈，铤而走险，干上一票，回家过年。是夜，有窃贼从防盗网剪窗而入，趁熟睡之际，掳现金千余元，从大门堂皇而出。翌晨，见房门虚掩，邻居于楼道喧闹，方知被窃，并连扫数家，着实猖獗!

        之后数日，终夜心惊肉跳，不敢安睡。甚则，儿常有幻听，偶觉窗外异动，便起床查看，如此反复，终觉倦累。

        约半月后，城内一宾馆有贼入室，店员惊醒，杀之取财物而逃。官府神速破案，押解入监。听闻此事，项滑汗背，吾宁信此贼即陂贼。长吁一声:"大幸矣!当夜如醒，当不复存于世乎!"与妻笑曰:"千余元买下吾等数颗人头，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