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媛也顺利出院,严彭在北京停留一天后才回市里,圆圆没有打电话戳穿他,也没有质问他为什么晚一天回家。
她早已在脑子里幻想到严彭和李思然可能发生的各种事情。
她从开始的难过,纠结,愤恨,一直到现在的麻木。
严彭一进家门,就热情地叫她,“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快来看看喜不喜欢?”
是尼罗河花园香水,她去年就说想要的款式。
但她提不起精神来。
“坦诚些吧,你去北京,和谁一起住酒店的。”哀莫大于心死,她平静地问他。
沉默的几秒钟后,严彭反问她,“你又怎么了?我去访学,一天里从早忙到晚的,抽出一天时间来给你买礼物,回来你还要给我脸色看?”
圆圆失笑,“你现在变得不像个男人,严彭,一点都没有大学里的坦荡真诚。不,或许你那个时候就没有对我彻彻底底地真诚。”
“你和思然一起入住酒店,整整一周,我该怎么想呢?”圆圆问他,“不重要了,我们离婚吧,我说真的,离婚吧,对你我都好。”
“你又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不觉得羞耻吗?”严彭讽刺她。
“是,被捉奸了还振振有词,我也替你感到羞耻。”圆圆反击。
严彭嗫嚅着,终究没有再辩解什么。
圆圆转身回了卧室,她把门反锁,缩在床上。
“决定好了,我要离婚,我们没有什么共同财产,我只带一辆车,或者净身出户也行。”她发信息给陆洋。
陆洋秒回她:行,夫妻二人谈妥了就好办。
刚要发晚安过去,陆洋突然问她,周末要不要一起去景区爬山。
圆圆有些犹豫,如果是单独两个人,会有些尴尬,影响不太好,毕竟她现在还没有离婚,陆洋和严彭又有很多共同好友。
严彭像是猜到了她的心事,追加道,“是我朋友开了个户外徒步社,想带你去捧捧场。”
“你朋友?”她有些不安,担心有严彭的认识人。
“是我留学时认识的校友,为人可靠,你大可放心。”
“好。”也罢,想到去爬山能发泄发泄心情,圆圆答应了他。
第二天一早,严彭主动做了早餐,圆圆没有搭理,独自出门喝了早茶。洗漱后分开去上班。
以后的几天,严彭一直找机会道歉,试图和圆圆说话,都被圆圆的沉默挡了回去。
看到他,圆圆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
并不是夏天,市里也不是很热,或许因为习惯,或许因为心不在焉,温圆圆竟然只带了一瓶水和一支防晒乳。
他们选了一个比较低矮的山来爬。
见到背了一个大包的陆洋时,她着实感到惊讶。
“不是来爬山吗,你带了些什么?”圆圆问他。
“一些零食。”
“这么多,怕是还没登顶,你就累了。”圆圆提醒他。
其实这句话实属多余,还没到半山腰就累了的人,并不是陆洋,二是她,她抓着锁链,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前方的陆洋。
“要我帮你吗,帮你装那瓶水和防晒乳。” 陆洋笑她。
“你等着,谁先登顶还不一定呢。”圆圆撅嘴以示不服输的精神,一缕头发顺着鬓角垂下来,她坐下扎头发,露出白皙的脖颈,双手小而细嫩,就像未经人事的少女。
陆洋微微失神,又摇摇头,一个人朝上爬去。
到山顶时,温圆圆已经累得说不出话,后背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山顶的风瑟瑟,吹得她打了几个喷嚏。
陆洋脱下风衣给她。
她望着远方参差不齐的山峰,另一边是市区的高楼,忽然觉得畅快豁达,这些日子的烦闷,似乎都被甩在高空。
她看看身边的男人,由衷地露出笑容,“谢谢你,陆洋。”
陆洋笑了笑,没有说话。
社里的其他人陆续跟上来,大家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围成一圈,准备吃午饭。
温圆圆这时候感到脸红。除了她以外的所有社里成员,带的食物都很丰富,她只有一瓶水,甚至没有拿一个面包。
陆洋招呼她,“来看看我的。”
他抓过自己的大背包,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陈列在她面前,饮品有功能饮料,有维他命水,有柠檬汁…吃的更是丰富,数不胜数。
圆圆调侃他,“你这包里是装了一个超市啊。”
陆洋笑笑,“怕你爬山饿,又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看起来好吃的每一样都买了。”
圆圆说不出话来,隐隐觉得有些压力,她是从不乐于收异性礼物的人,虽然这些野餐食品严格意义上并不算什么“礼物”,但是她还是感到沉重,她害怕收到这样洋洋洒洒的心意。
认识七年,严彭从未细致地规划过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生活,更不要说像这样的旅行细节。
这一顿午餐,她吃得心不在焉。
下山时被陆洋叫住,他的声音温柔坦诚,“是我买的太多,给你造成了压力吧,你放心,下次会考量清楚的。”一边说,一边把垃圾收揽进塑料袋,又装回背包。
圆圆有些惊讶,这个男人,真的可以用细心体贴来称赞他。
“谢谢你,今天真的很开心。”她开口道。
“不用和我客气。”陆洋舒展了眉头,也回以微笑,“多笑笑,不好的事情就会离你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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