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孙中山,当今中国可谓是无人不知。这位被尊为中华民国国父的人,不仅影响了二十世纪的中国历史,而且还深深地影响了中国的地名。在广东省,有全国唯一一个以中山命名的地级市;在南京市,有大名鼎鼎的中山陵;而以中山命名的城市街道,几乎遍布全国,当然,作为甘肃省会的兰州市也不例外。
但在兰州,以中山命名的地方,除了中山路以外,还有一个是举世闻名的中山桥,另一个,却是只存在于历史记忆中的中山林。这三个看似互不相干的事物,却因为“中山”的名称而紧紧联系到了一起。
已有百年历史的兰州中山桥,屹立在白塔山下的黄河之上,有“天下黄河第一桥的”美誉,早已成了兰州市的标志性建筑和代表符号。中山桥初名“兰州黄河铁桥”,为记念孙中山先生,1942年,与中山路同时更名。
兰州的中山路位于市区中心地带,早先以西关什字为界,称为“桥门街”和“炭市街”。中山路与中山铁桥相连,是兰州市内重要的交通主干道和繁华的商业街区。中山路为南北走向,由中山铁桥开始向南直到安定门立交桥与白银路相通,穿过白银路再向东南,便是中山林。
兰州的中山铁桥和中山路,几乎人人皆知,但中山林,却因为只剩下一个似是而非的地名而鲜为人知。人们既不知道这里曾经是兰州最大的人工林,更不知道,它还曾是甘肃省最早的公园。
中山林的历史还得从 1926年3月12日说起。当时正值孙中山先生逝世一周年,入驻甘肃的国民军冯玉祥部将、甘肃省主席刘郁芬决定,在兰州城南植树造林以缅怀孙中山先生。时任甘肃省建设厅厅长的杨慕时,立即动员省政府职工、在校学生开始了植树工作,并用以工代赈方式组织大量的民众参与。杨慕时带领民众疏浚称之为小五泉的窟沱,又开沟引左右之水汇聚于下,用来灌溉苗木;选择栽植榆、槐、椿等易活耐旱的本土树木;制定“包栽包活”的政策,栽种的苗木经查验真正生根发芽才算完成任务。由于他的精心组织和民众热情参与,成活率很高的苗木逐渐成林,时称“中山林”。
为了给中山林增添生气,杨慕时还特地从千里迢迢的江南水乡,引来了随风漫舞的垂柳。看到如今兰州许多地方夏日垂柳浓浓的荫凉,不由得想起杨慕时先生,这位给兰州带来垂柳,并最先绿化兰州的历史人物。
中山林营造工程经过历任三届省建设厅长杨慕时,刘亚之和张心一多年的努力,植活了十五、六万株树木。既就是抗战时期,中山林的植树也一直在进行。据老人们回忆,当时从东起方家庄,西至旧日的“西北大厦”一片,绿树成荫,兰州也一改往日荒凉的模样,有了几分鲜活的生气。
1938年春,当时的甘肃省政府设立了中山林管理处,并在园中敬立了孙中山铜像,中山林正式变成了中山林公园。中山林公园有树木、有花卉、有雕塑、有温室,树荫下还有茶园等休闲场所,可以说是甘肃第一座现代意义上的公园,也是当时兰州人民乘凉休闲娱乐的好去处。抗战时期,茅盾等一批文化学者来到作为大后方的兰州,中山林公园遂成了抗日文化活动的主要场所。1945年,在中山林公园举行了盛大的甘肃抗战胜利庆祝活动,并在园内修建了忠烈祠,供奉了张自忠等抗日牺牲的将领和4382位甘肃籍抗日阵亡将士的牌位,祠北面建有石牌坊,上有蒋介石题写的‘浩气长存’四字,祠南面塑着汪精卫和陈璧君夫妇反剪双手的跪像。
历史的发展,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兰州中山林的命运也似乎在瞬间被改变。解放后,由于兰新铁路要从中山林穿过,大片的林木被砍伐一空,园内|的忠烈祠等建筑也荡然无存;再加上西北民族大学等机构的设立,中山林被逐步废弃。到1956年,不得不把孙中山铜像搬到了五泉山上,并在五泉山设立了中山纪念堂。孙中山铜像的迁移,是中山林消失的标志。短短几年的时间,一座风光了近三十年的公园,就这样逐渐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如今,中山林被林立的高楼所取代,仅仅只剩下一个过气的地名,仿佛提醒人们:这里,曾经有兰州昔日的绿色和欢乐。
今天,兰州这座被孙中山先生在《建国大纲》中称为“陆都”的西北城市,发生了天翻地履的变化,成了一座拥有三百万人口,建有四十多公里黄河风情线的美丽城市,并已成了西北地区的交通枢纽,正在逐步实现着孙中山先生的宏愿。倘若孙中山先生地下有知,我想,他一定会甚感欣慰的。
中华民国国父孙中山 中山铁桥是兰州的标志 中山林的缔造者杨慕时先生 今日兰州,处处垂柳舞 五泉山孙中山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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