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天下午,老迈尔紧握着手中的十字架,一遍又一遍地向他的真主祈祷,真主没有回应他。小迈尔出生了,代价是他妻子的生命,他抱着小迈尔,一边哭泣,一边咒骂,或许就是那一天,信仰从他的世界彻底蒸发了。
他开始酗酒,以为这样能忘记妻子,结果不仅没有忘记妻子,他的脾气也更加暴躁,理智伴随他的妻子一起入了坟。
酗酒,虐待小迈尔成了他生活中头等重要的事。“你再敢出去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这是老迈尔醉酒后对10岁的小迈尔说的话。
那次老迈尔提前下班,发现小迈尔不在家,他兑现了他的承诺,打断了小迈尔的腿,带着快感。
小迈尔在卫生间里一刀一刀割开手臂上的皮肉,肉筋在刀下翻滚,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滑下,落入盛满水的洗漱台,一朵朵血花在水中绽放,他的嘴角不停地抽搐,眼睛里闪烁着癫狂而兴奋的光芒。
砰!房门被粗暴推开,老迈尔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手上拿着一瓶喝了大半的啤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迈尔!迈尔!到哪里去了?你——你给——给老子出来!”老迈尔口齿不清地吼着。
他打开卫生间的门来到老迈尔声旁,像狗一样大口喘着粗气,发出“吼吼吼”的声响,身体弯曲成一个诡异的弓形。
老迈尔的眼神迷离,脸上一层酡红,小迈尔那令人恶心的样子,让他的目光一下子凛冽起来,脸上肉块开始扭曲,酡红被鲜血的殷红所取代,“你他妈的不会——不会——笑吗?”
“吼吼吼吼——吼吼吼”小迈尔的低吼声越加强烈,背部更加的弯。砰!!老迈尔将啤酒瓶扔出,结实地砸在小迈尔的头上,“啊——啊啊啊——啊!”小迈尔蜷缩在地上,像牲口一样呻吟着、挣扎着。
“你给老子叫——叫——再叫!”他一脚一脚踹向在地上挣扎的小迈尔,管那是胸部还是头部,他叫的越凶,挣扎的越凶,老迈尔就踹的越猛烈。
痛苦没有一丝怜悯地扭曲着小迈尔。
挣扎和叫喊毫无征兆地停止了,他蜷在那里一动不动,老迈尔不再施虐,拖着摇晃的身体站在原地。小迈尔的身体开始抖动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从他的喉头断断续续地冒出来,那笑声像沾满鲜血的刀子一样刺眼,带着嗜血的恶意,一串接着一串,渗进皮肉,流进骨髓。
“这就对了。”老迈尔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在地上过了完他的一生,至少是作为人的一生。他挣扎着站起来,全身的骨头发出“咔咔咔”的声响,走到房外,清新的空气让他感觉好过了一些。
他看见房前的草地上一只折了翅膀的小鸟在那里扑腾,他用双手将它轻轻捧起,用右手环绕、抚摸着它的脖颈,然后像钳子一样掐住鸟儿的脖子,越加用力,越加用力,直到鸟儿的眼睛和尖嘴中流出大量的鲜血,羽翼不再挥动。
他松开了手,将鸟儿放在地上,一脚又一脚地、疯狂地踩踏着,它的大脑迸裂,白色的脑浆溅了满地,肠子扭曲盘绕,暗红的羽毛被凝固的鲜血牢牢黏在地上,他用手将一根断裂的小肠提了起来,扔进嘴巴,大口咀嚼着,嘴角咧开,满齿的鲜血,双颊的肉块拧成一团,高高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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