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杺
昨晚子夜时分的倾盆大雨,浇灭了这盛夏闷热的火种,伴着一夜清凉,真真的好睡。
闹铃响了,五点整,我并没有往日的犹豫和辗转反侧,翻身就起了床,冲澡洗漱,顷刻间精神焕发。
看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气,莫名的小确幸,太阳终于休班了,期望着这会是美好且舒爽的一天。
开启这美好的一天,心里想着定要有些仪式感,那就从拆开新买的这本萧红的《呼兰河传》开始吧。
简洁的装帧设计,水墨的风格,一条河上,一叶被暗红色装点的乌篷船,一位戴着斗笠的船家独立船头,撑着撸杆,远处是起伏连绵的山脉,一轮红日刚刚跃出山涧。
这条河就是呼兰河吧,那是作者萧红出生的地方。
萧红说呼兰河是满天星光,满屋月亮的地方,可人生何如,为什么短暂的一生却是那样的悲凉?
正如打开这本书的扉页里写到:
我将于蓝天碧水永处,留得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
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
一杯龙井茶在身旁升腾着热气,茶的清香扑鼻而来,我再次端正了身姿,仔细地翻开了第一章.......
“严冬已封锁了大地的时候,大地满地裂着口。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尺长的,一丈长的,还有好几丈长的,它们毫无方向,便随时随地,只要严冬一到,大地就裂开口了。”读到这文中的第一段话,我有些不寒而栗,像是有一股寒意瞬间袭击了我,脑海里随机有想象的画面浮现,那是与我此刻置身的这个盛夏完全相反的寒凉,不,是寒冷。
这个早晨,我只有三十分钟左右的安静阅读时间,之后要赶紧做早餐,送孩子们上学,做那些约定俗成的家事。这三十分钟时间,我全部给了第一章。
严寒里背着木箱卖馒头的老头,我镇想帮他铲去鞋底上厚厚的冰溜,能让他的馒头不被“冻裂的地皮偷走”。
那并不怎么繁华的护栏小城,只有两条大街,十字街和东二道街。十字街上有看饰店、布店、油盐店、菜店、药店.......;那生意萧条用洋发子拔牙的医生;那东二道街上的火磨和那两家学堂,碾麻房、豆腐染缸房、扎彩铺。
尤其是那座落在小城要道的那个“大泥坑”,它常常淹死一些骡马和小孩,可居民都在看热闹,没有人出来加以整治。有的说应该拆墙,有的说应该种树,但没有一个人说要填平的,就是顺应着,顺意着,尽管填坑并不难,尽管他们的顺意是那样的拧巴和悲哀。
第一章看完,我这一天的忙碌也就开始了,脚步时而在厨房徘徊,时而在阳台和各个房间里穿梭,手里的各样忙活也没有停过,这些都没有阻碍我的思绪留在了呼兰河畔,想象着那灰红色的乌篷船要驶向的终点,还有那呼兰小城里的大泥坑似乎成了我脑海里的一个大黑洞,场景里的画面不是故事m而是事故,一帧又一帧地闪现,画面是灰色和模糊的,气氛也是沉重和无奈的......
时间来到了正午,天空早已晴明,灼日当空,太阳的火光似乎要稀释殆尽天空的湛蓝,连同白云也没了生机,只懒懒地挂在哪里,一动也不动。家事的忙碌基本结束,接着就是要去学校,带小少爷看下午的眼科。
我驱车出了车库,照例这样的天气,车里的冷气一定是要开足的,可呼兰河畔的一切却依旧萦绕在心头,身体像是吹到了河畔的寒风,使得我并未觉得自己此刻置身在这灼日当空的盛夏里。
呼兰河的水冰凉刺骨,流淌不息,乌篷船上那抹暗红指引着我的思绪,我听到了咕咕噜噜的水流声,那声音似乎是在召唤着我,河畔小城的故事还在继续,等待着我继续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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