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5日下午,下班刚好在公交车上,手机突然响起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电话,是姐姐……
姐姐要出嫁姐姐说她要结婚了,脑袋瞬间掠过一丝说不清楚的情感涌动,“你能来吗?”只是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来!”
阔别很久、很久的电话,只一分钟。随即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竟然让我感慨万千,我们是有多久没有互相关注过对方了,从一“开始”就是“结局”——姐姐就嫁给别人了……
原来长大后的我们,都碌碌在自己的世界里,追逐所谓的“梦想”,可这遥不可及的梦里,总是缺乏那么一点常人都拥有的温暖,可最是寻常的,却是有的人一生可望而不可及的念想。
我还记得,记得很多姐姐可能早已遗忘的事。
那一年,我们还很小,我读小学她念中学,我们周末一起步行到爷爷家,半路累了的她执意要坐摩托车,结果到了临近处害怕爷爷责骂,而提前下车……
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搬上两根长方凳子,她一根,我一根,爷爷严厉的训斥着我俩,“认真做作业!”爷爷转过背,姐姐调皮的做个鬼脸,嘴里忍不住嘟囔一句并无恶意的,“死老头儿……”
趁爷爷不在屋的时候,偷偷取出游戏手柄,插在VCD机上,忘乎所以的玩游戏,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次莫过于两人为争抢游戏手柄,将电视机顶上的VCD机从上面摔了下来,被弟弟当场“告发”,爷爷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当众把游戏机摔了个粉碎,哭得稀里哗啦的两人,还不忘相互安慰……
还有一年暑假在上海,姐姐带我去偷偷吃里脊肉,伯父不准我没吃,因为不健康,我总会跟在姐姐屁股后头,陪她做一切她认为开心的事,她认为对的事,大人们的话也不怎么听了。
还有那么一个夜晚,我和姐姐去一家烧烤摊吃烧烤,路过一个苍老至极的老人,佝偻到举步维艰的地步,衣衫褴褛。我和姐姐那时的心,总能想到一块儿,我们一起在烧烤摊旁边买了一盒炒面,不断催促老板快点,然后打包好,迅速追上步履蹒跚的老人。临近时,姐弟俩还不好意思递上去,互相“推搡”,最后一人一只手,“联合”起来递给老奶奶,我至今还记得那声微弱的“谢谢”,那一晚,姐姐真的很美……
接到消息后,一连好几天,我都在酝酿着应该给姐姐准备一份怎样的礼物才好。翻来覆去,逛淘宝逛商店,最后看看银行卡里余额,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从大学毕业,选择独立的那天伊始,我便一直咬着牙过着向往的自由生活。
来到灯红酒绿的都市,在我还未明白什么叫“生活不易”的时候,我先明白了什么叫“生存不易”。
工作第一个月,正值公司旺季,第一个月总共拿到七点多工资;第二个月拿到九千多工资;第三个月是一年之中最淡的节点,拿了一千八工资。往后几个月平均也都在四五千块的水平线上……
房租每个月一千二,水电气费,物业费,加上出行,生活,时不时的朋友聚会和礼节性支出,根本就没有任何余钱。好就好在我很明白独立和自由就应该用整个青春作为代价,付出比常人努力百倍千倍的艰苦卓绝。
当有一天,姐姐有儿子女儿了,他们眼里还能有一个顶天立地的舅舅,我想我愿意付出所有。
是的,我一生就是这个铁血秉性——只爱尊重我的人;只敬看重我的人。
我晓得,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假如我买个两百块的杯子送给姐姐,姐姐不说什么,总有人要说些什么,与其送些寒微之物什,倒不如两手空空,笑贫不笑娼,我不“贫”那天,自然不会被笑,年轻人哪有不被别人取笑的。
就当我是个“蹭饭”的吧!
我曾经对我的一个朋友说:“当别人取笑轻慢你的时候,别忘了陪他一起笑,笑过之后一定记得成长一颗绝地反击的心!”
当我11月9号那天银行卡里还有八十块钱,老友要往我卡里打钱,我坚决不许,当10号发了底薪两千块,我默默转了一千二存在余额宝里准备筹齐下个季度房租。
今天走到龙湖时代天街,看到有几盒不错的拼图玩具,想也没想就买了四盒,因为我周末还有四个可爱的小学生,我喜欢和天真无邪的他们在一起,我很希望他们能够喜欢我的礼物,至少他们不会嫌弃老师的礼物寒微。
也许,姐姐永远不会知道,我“蹭”这顿饭,是调了学生的课,违背公司意愿缺席一场专业考试一场企业文化考试以及一场专业培训。
但是这场婚礼无论天涯海角,谁也不能阻挡我去的脚步,因为她是我家唯一的亲姐姐!
当我今早上做梦又梦见那个倔老头的时候,我仍忍不往前跑,想要抓住他的手,想像个孩子一样闯入他的怀……可每次梦里他都近在咫尺,远在天涯。触摸不到,一言不发,但每一次都是那种充满期望的眼神看着我,每一次都让我的肩膀上有一种承担“家族”的使命感……
纵观我们家第三代人,我想也只有我来了!心不往一处想,劲不往一处使。年轻的一代还有什么能比这还让人绝望的呢?
从龙湖时代天街出来的那一刻,望着无法躲闪的霓虹灯,强忍着泪水,我想起了爷爷,想起了好多好多温暖的往事,终于走出轻轨站的那一刻,我疯狂跑到一个暗黑的角落,张开大嘴无声嚎啕……
我并不痛苦,我并不卑微,我并不为生活流泪。我一直在向我的坚守展示我的英姿勃发,今夜的泪只不过是一个向往独立自由的游子,祭奠昨日逝去的永恒。
这场婚礼,我就送给姐姐一份心吧,一份默默地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希望牵过他手的那个男人,爱她一生一世。
如果他敢对她半点不好,我这个儒雅的男人暴躁起来也不是什么“善类”……
幸福吧!姐姐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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