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是属于干燥的,尽管西北地区的冬天还算温柔:风比较含蓄,并没有呼呼的喘息和撕裂般的低吼;没有雾霾的天空大多是湛蓝的,偶尔漂浮着说不出什么造型的云朵倒也赏心悦目。遗憾的是,穷极视野也难寻一抹绿意,于是,我们就积极的寻求生命气息的所在。
秋季新装了房子,旧宅换新颜,据说装修后会有二次污染,或者有不了解成分的某些因素会咬噬健康,且网络相传类似事例不胜枚举,有的确乎触目惊心。不知道养植物会不会净化空气,不过家中有一些花花草草,总还是让人心情愉悦的。起码一点,会给北方家中的空气润泽一些水分,无论从感官还是心里,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从搬入新装修的旧宅之日起,妻子在家中变戏法般的陆陆续续“请”回或高或低、或大或小的一盆盆绿植,有的阔叶舒展、有的娇翠欲滴、有的婷婷玉立、有的姹紫嫣红,真是“翠色满屋如是春,疑似酣卧在花圃”。说“请”,自然是在抬举和恭维这些新的生命,因为多年的失败证明,这些绿色的生命对我们并不眷恋,总是以超出昙花一现的速度把我们遗弃,妻说我们是金命,不容易养花,好吧,从这个角度讲我非常笃信,可我的金并不多,何以解释呢?费解啊!
一群绿萝的生命力依然旺盛,虽然没有袅娜的花朵怒放,却也叶片舒展苍翠葱茏地展示出生命的蓬勃。倒有一盆灿烂过,刚请回家是,三条枝桠倔强地向上昂然挺立,每条枝桠上毫不掩饰地怒放着几朵艳丽的红花,我对颜色是缺乏辨别力的,大体差不多的颜色统一归类为绿的、红的,黄的或黑的。妻子搬回家时,曾对着它念叨:一定要好好活着,千万别死。我附和但愿如此,却遭到了白眼。此后一段时间后,晚上浇完水看完花开始艾灸,说是有恙祛恙、无恙健身,我老感觉是祈求花儿生机勃勃的一种仪式。
一月有余,花儿谢了,椭圆的绿叶道也舒展,不过是颜色微微泛黄。偶尔几片落在洁净的地板上,怎么也找不到满地尽披黄金甲的意境。直至前几天我们出差一周回家,便只剩下光秃秃的三条枝桠,兀自向上直立着,我一看就邪恶地想到了胡杨精神。
今晨,妻子把微缩的胡杨景观连盆一起拉走了,据说要找个高人恢复它的第二个春天,可我还是要哀悼一下这盆带给我家生机和赋予我联想的盆花。早上,幸亏我问了才知道它的名字:扶桑花,生于2016年初夏(待考),卒于2016年岁末,享年二个季度。为此我很伤心,居然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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