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海洋将昏睡的来三风抱进房间,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一旁的医生想要跟他汇报,他让医生住了声,将其带至门外,看了眼屋内,轻轻带上门。
“少爷,来先生......”医生表情为难,凑到海洋耳边小声交代,海洋听后简直想要杀人,他握紧拳头,青筋爆出,一旁的医生被他这副模样吓得不敢出声。
“给我治好他。”海洋留下一句话直接进了房间,他抚开贴在他额头上的湿漉漉的头发,躺在床上,将他搂紧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微弱的呼吸,亲吻着他的额头,哽咽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来三风闭着眼睛,泪水湿润了眼角,他早就醒了,但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他下意识想要逃离,因为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如何面对他。
海洋睁开眼睛,里面迸射出强烈的杀意,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老三,转身离开。方子木已经带人在门口等着了,夜晚的封城格外喧闹,69号的那帮人喝得醉醺醺的,对来三风用刑的头儿咂巴着嘴,讲着些荤话,说着竟提起来三风,一脸回味儿的表情,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街上突然寂静起来,他们意识到不对,抬头看向四周空无一人,几个人围聚在一起,警惕起来。一帮人走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领头的大声吼着为自己壮胆:“你们谁啊,知不知道我们是69......”话没说完那帮人就冲上来一顿暴打,69号那群人被打得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
丛海洋走出来,领头的捂着被打掉牙的嘴,立即明白怎么回事儿了,颤抖着爬到他脚边,含糊不清的哭喊着连连求饶:“重大少(丛大少),求求侬(求求您),晃过往们吧(放过我们吧)!”
“放过?”海洋蹲下来,看着他,笑道,“你们怎么不放过他啊?”领头人低下头想要往后退缩,却被一把枪顶住,方子木拿枪顶着他的脑袋,示意他不要乱动。
“阿洋,打算怎么处置这帮孙子?”
海洋从手下手里接过一把闪着寒光的刀,看得领头的瑟瑟发抖,他低声哀求着不要,不要,海洋冷笑一声,用刀指着他:“说,哪只手动的他!”领头人缩着脑袋,圈着双手摇着头,海洋一个眼神,两个人上前死死按住他,将他一条胳膊扯直,在他惊恐的目光下海洋手起刀落,血花四溅,他疼得在地上哀嚎打滚,海洋嫌弃的看了眼身上沾染的血迹,“这还及不上他的千分之一!”
他又走到下一个人面前,把刀子递过去,恶魔般的声音响起:“你一直都在看着吧,那就自己把眼睛挖出来。”那人颤颤巍巍接过刀,缓缓伸向自己眼睛。在海洋的笑容中突然逆转方向刺过去,却被海洋一脚踢掉,海洋看着他,“真是不听话,这耳朵怕是也没用了。”说完寒光一闪,两只血淋淋的耳朵瞬间翻滚在地上。
海洋丢下刀,挥了下手,街道上瞬间传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鲜血染红了整条街面,海洋看着他们如同沸水中挣扎的虾子,用手指抹去脸上的血迹:“我会让你们活着,一直在痛苦和懊悔中活着!”
第二天一大早,69号门前围聚了一群看热闹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井泉三郎被迫下车走过去,只见一排被砍掉手脚光秃秃的人杆摆放在门口,他们呜呜噜噜的叫喊着,脸上满是血泪。井泉三郎惊得后退一步,他急忙跻身进69号,命人将门口清理干净。
“是谁干的!”井泉三郎愤怒得青筋直跳,这是挑衅,是对69号赤裸裸的挑衅!
“会长大人,他们是今天一大早出现在门口的,而且还被人割掉舌头,挖去双眼......”说着手下一阵干呕,尽管他们用过的刑罚有些比这更残忍恐怖,可自己人变成这样,还真让人接受不了。他平复了下情绪,“这些都是牢里的打手,但他们的头儿并不在。”井泉三郎心里自然清楚怎么回事儿,可又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他看向吴天启,他正悠闲地喝着茶,仿佛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海洋端着碗粥,推开房门,见来三风仍是双眼放空顶着屋顶,不动也不说话。他走过去拉开窗帘,坐在他身边:“喝点粥吧,不吃东西身体怎么恢复?”海洋将白粥吹凉喂到老三嘴边,老三闭上眼睛,咬紧唇齿。海洋将粥放下,跪在床边,“你可以怨我、可以恨我,但你不能作践自己的身体!”海洋完全没了法子,他挫败的离开。
井泉芳子得知海洋君要迎娶自己时,欣喜万分,可冷静下来后又有些迟疑,尤其是想到海洋看着来三风的神情时,她进入书房,看着自己的父亲,咬着嘴唇说道:“我不想嫁了,父亲,取消这桩婚事吧!”
“胡闹,这是说取消就能取消的,这桩婚事不单单是你和海洋的事,也是丛家和株连社的事,现在取消,你是要让两家沦为封城的笑柄吗?”看着芳子的背影,井泉三郎如何不忧心,可丛家是志在必得的,只有掌握丛家才能掌握封城的经济命脉。
婚礼如火如荼的筹办,整个丛家装扮得喜气洋洋,丛海洋苍白着脸坐在书房里,来三风已经三天滴水未进,自己也陪着三天。他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牵扯出难看的笑容,我要成亲了,娶得却不是你。
“少爷,裁缝来了,您该试穿衣服了,等会儿好帮您修改。”福生带着裁缝走进来,海洋看了眼衣服,摆了摆手,福生先让裁缝退了下去。
“拿我的衣服比着改就行了。”福生领了命,从衣柜里挑选出一套交给裁缝,裁缝看了看颇有微词,但在福生锐利的目光下只得按照丛大少的意思办事。
丛海洋站起身,手里握着一封洪港寄来的信件,他透过窗户看着丛家,觉得这里此刻如同一座牢笼,沉重的枷锁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而他要挣脱枷锁,劈开重重阻碍,给心里的人一方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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