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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北方往事(2)

【连载】北方往事(2)

作者: Yolo1994 | 来源:发表于2017-05-26 00:34 被阅读0次

        车子穿过天然的拱形门后,驶向略微起伏的山丘,停靠在一棵巨大的橡树底下。 

         打开车门的那一刻,萧锦瑟惊呆了。

        顺着茫茫无际的土地一眼望去,一直延伸到深红色的地平线上。太阳隐没在绵延不绝的群山之后,远处那栋白粉砖墙的庄园宅院像坐落在茫茫海洋中的孤岛,被如血的霞光染得通红,与环抱在房子周围的树丛及其巨大的枝干相映成画。

      “要是这里再种上棉花,就和塔拉庄园一模一样了。”陆慎之的语气中难得出现一丝起伏,“Land is  the only thing in the world worth working for, worth fighting for,worth dying for.Because it's the only thing that lasts.”

        这是《乱世佳人》中的一句经典台词,夕阳如此刻般把整个世界渲染得通红,父亲同女儿斯嘉丽站在山坡前的橡树下,饱含深情地望着远方的塔拉庄园说道:“土地是世界上唯一值得你去为之工作,为之战斗, 为之牺牲的东西,因为它是唯一永恒的东西。”

        儿时对这句话和片中的那一幕不甚明白,偏偏将其深深的刻印在童年的记忆里,经年之后,愈发能体会那情那景。

        此时的情景,简直和电影中一模一样。

        萧锦瑟记得,陆慎之曾把她比作《乱世佳人》中的斯嘉丽。陆慎之熟读中外名著典籍、热衷于研究史哲文学,是个有文化、有学识、有见地的有为青年,俗称“四有青年”,当然,他也有房子、有车子、有票子、有样子;他这么拿萧锦瑟和斯嘉丽作比,不全是为了夸奖赞美。那时的萧锦瑟在他心中,就如战前的斯嘉丽一样,是个标志的美国南方美人,热情美丽,天真烂漫,除此之外,也是个骄傲自大、虚荣任性的大小姐。

        她年少时不喜欢读书,只热衷于舞会、引人注目的漂亮衣服,钟情于寻欢作乐及穿梭于众多男子之间,成为各种聚会的女王和人群中的焦点。

        在她和陆慎之在一起之前,身边的男人走马观花,却没有一个能驾驭她的,没有谁能有幸成为她男朋友,所以她总是对外宣称自己是单身。

        她表面上一副亲切温和的态度,实际上却对周围的许多人都很不屑,无论男女,私底下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女孩子,自然是因为满满的优越感,觉得任哪个女人都比不上她,面对她这个漂亮有魅力、有门第有品味的大小姐,都会自惭形秽,男人如果看到她而选择别人简直是瞎了狗眼;男人她也瞧不起,而她瞧不起他们的地方也正是自己骄傲的地方,因为男人见着她都会大献殷勤,这些单细胞动物眼里只有美色。

        奇怪的是,领教过她白眼和婊气十足的样子的人,通常都更加爱她。这正是令人不解的地方,却也是她的魅力所在。陆慎之自然知道她的本来面貌,却仍是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

        所以当陆慎之说她像斯嘉丽时,她想当然地以为是在夸她,还和陆慎之一起去了《乱世佳人》的取景地——加州,去了原著《飘》中塔拉庄园的所在地——佐治亚州。

     “我知道你当初怪我,这些年也在躲我,我当初没能帮你,让你这些年孤身一人,流落在外,任何弥补都无法抚平你当初的痛苦、填补你这些年的苦难,”陆慎之把她身子扳正,双手握着她的肩,低着头用诚挚的目光看着她,“但我一直想给你一个家,我一直想为你造一个塔拉庄园,让你今后免遭颠沛流离,真的。”

     “这个地方我花了很多年打造,原本想等我们公路旅行结束了,回国后带你来这个地方,没想到……”陆慎之顿了下,略有担忧地观察着萧锦瑟的反应,“瑟瑟,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们……”

        萧锦瑟狠狠地推开他,与他保持距离,她双目中藏了刀子,眼眶里蓄满泪水:“太晚了!”

     “陆慎之,你好意思?你好意思吗?”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她依旧厉声嘶吼,“当初我家那样你袖手旁观,我遭遇那些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不是玩儿消失吗?”

     “你现在好了,事情平息了,我的难关渡过了,所有人都淡忘了,你陆大少!陆二公子!想捡现成的大便宜!是不是!”

        此时此刻,萧锦瑟才真正地反应过来,曾经的痛苦和屈辱,以及被所有人包括陆慎之抛弃的心情涌上心头,一切恍如昨日。

        这些年她以为她淡忘了;谈不上原谅,但也把曾经当作前世,就当是场梦——美梦开场,噩梦收尾;没想到陆慎之的出现会让昨日重现。

        她一把抓过肩上的外套扔他脸上,义无反顾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头也不回。

        没走几步才想起来这里是荒郊野外,天色已晚,自己除了身上的礼服和一个手机,什么都没有,又转身去找陆慎之。

      “没有我,你是走不了的。”陆慎之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对她微笑着说。

     “行了,废话少说,既然是你不明不白大晚上的把我载来这荒郊野外,把我弄成这副模样,浑身上下只有一个手机,连钱也没带,你就有义务把我送回去。”萧锦瑟语气软了些,但仍是不服输地瞪着陆慎之。

      “我既然找到了你,把你带来,就不会让你回去。”陆慎之微笑着。

     “呵!”萧锦瑟冷笑道,“你陆大少的意思是想包养我呢还是直接囚禁我?你如今竟然干起了这种勾当!我真是小瞧你了,当初怎么瞎了狗眼看上你!”

     “好坏你都看上我了。”陆慎之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无赖!”萧锦瑟恼怒,对他又是鄙视又是怨恨。

      “瑟瑟,”陆慎之叹了一口气,“大哥和思成他们都在等你,大家好些年没见了,都盼着能找到你。”

         萧锦瑟愣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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