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男人在一起是不是聊女人,女人在一起一定会聊到男人。这不,三个女人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聊起了男人。
梅说咱们来个真心话大冒险吧,都说说自己的初恋!
晴翻了翻眼睛,把手里的纸巾往桌上一扔,说:有什么好说的,我就嫁给了初恋!
说着把身子往椅子背上靠了靠说:当初也爱的死去活来的,现在每天过的像白开水,温突突的,没滋没味。下了班回家,我在厨房做饭,他就像没看着我一样,连句话也没有。吃完饭,各自玩各自手机,我现在有种感觉,我们两个就是混居在一个宿舍!除了一起睡觉合法外,没啥感觉,老觉得还是大学同学,老没毕业,可惜那时候还有激情。跳墙去看场电影、偷偷摸摸拉拉手老兴奋了,现在可倒好,电影随便看,手随便拉,激情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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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抓起桌上的纸巾扔过去,哈哈大笑着说:靠,你这是赤裸裸的拉仇恨那!多少人羡慕你这样的呀!
“别扯了,这辈子就见识过一个男人,亏死了!乔,你说说,你这情史丰富啊!给我分享下,不同男人有啥不同”
“要我说呀!”乔端着杯子,竖起兰花指,用京剧念白的唱腔说到:“这男人嘛!”随即又放下杯子,重重一墩,“都是一个样!”
梅和晴都笑了起来。
乔把两个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向前探着身子,盯着梅问到: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你那个老情人出什么问题了吗?
“呸呸,什么老情人啊?多难听啊!”梅低垂着眼帘,摆弄手里的纸巾,半晌抬起头说:他离婚了。
晴和乔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起问到:为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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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什么,就是一直感情都挺淡的。前一阵,他最好的哥们病了,癌症,和他说:“人这一辈子别太委屈自己,,想干点啥就干点啥!”给他刺激挺大。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活的委屈,想娶的没娶来,不咸不淡过了半辈子。突然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一回,就离婚了!”
“就这么容易?就这么简单?”乔往前探了探身子,看着梅说:说实话,你怎么想的?千万不要干傻事!
梅和她的初恋强从小青梅竹马,一个院子里长大,互相知根知底,但是因为太知根知底,梅的妈妈死活不同意梅嫁给他。家里条件太不好,哥们四个,还有两个女孩,只出了强一个大学生,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正赶上下岗潮,家里好几个下岗的,梅的妈妈说:“再好也不能嫁给强。结婚不是嫁给一个人,是嫁给一个家族!那么个大家,你有金山银山也禁不住倒腾。”梅那时候一直跟强叫哥,也觉得妹妹嫁给哥怪怪的,正好一个同学追的紧,就嫁给了同学。这么多年,老房子早就动迁了,老邻居们各奔东西,但是梅和强一直都有联系。孩子小那阵忙孩子、忙生活,联系倒是不太多。现在孩子都大了,都有了空闲时间,加上有了微信,时不时在微信里聊两句,联系反倒多起来。
梅在婚礼上见过强的爱人,她没想到自己对强结婚反应这么强烈,好像好久不玩的玩具突然被拿走了一样,发现它的千般好和千般不舍,心里翻江倒海。婚礼刚开始,没等看到新郎新娘上场,梅就走了,但是仍然远远看到强帮她整理头花。是个很普通的女子,家里条件还行,听说爸爸是个小官,就是文化水平比强低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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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其实很心疼强,怎么能娶那样的妻子!强是个多才多艺的浪漫男子,唐诗宋词随口就有,文章也很有文采!而他的妻子在这方面却木讷很多,梅总觉得委屈了强。
有一次,梅求强帮着办点事,一起吃个饭,吃饭的时候,强神采飞扬讲起白居易的奇闻逸事,梅还像小时候那样崇拜的听。
梅突然问强:你会讲给你老婆吗?
强怔了一下,说:怎么会?她又听不懂!
“那你们聊什么?”
“不聊啊!”强顿了顿,说:“孩子、房子、车子、票子、位子行了吧?”
当强把离婚的消息告诉梅的时候,吓了梅一大跳,“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这么草率?”
“也没有多草率吧!一直都有这想法!”
“那以后的日子你想怎么过?”
“没怎么想,一个人挺好”
梅却从此开始对强牵肠挂肚,担心他一个人吃的不好,担心一个人住出事了也没人知道,担心他喝酒太多回家没人照顾......。微信里几天不联系就会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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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原来一个院儿的大丽从国外回来,张罗着聚了一次,大家在一起吃个饭。强有点喝多了,目光灼灼的盯着梅说:当初我就该娶了你!那几个人也跟着起哄,说:当初梅就是强的跟屁虫,大家都以为你们会结婚呢!
喝完酒,强走路有点不稳了,梅连扶带扛的把强送回家。这是他们20多年以来第一次有这么近的距离,近到强混着酒气的呼吸吹乱了梅鬓角的头发!梅最烦男人身上的酒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强身上的酒气却有着一丝诱惑,她渴望离他更近些,渴望他的胡子蹭过她的头发,甚至渴望强有进一步的要求。但是强回到家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后来微信里聊天,梅问他:如果有可能,你现在还会娶我吗?
强说:不会!你和我,手足一样,我不想你过得不好!
梅看完微信,眼泪就下来了。手足!她的牵肠挂肚,在他那不过是手足?
强说:那天我没喝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困!我怕自己会做坏事,我怕你会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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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在微信里回到:情同手足,我喜欢!
梅说我没傻到抛家弃子的地步,但是真的忍不住惦念他,也许他说的是对的:所有的爱情最后都归为了亲情!
乔揉了揉脸上紧绷的肌肉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做了傻事!强说的对,万流入海,爱情最好的归处是亲情。不管嫁给谁,打败爱情的一定是时间,打赢时间的一定是亲情。
乔顺手拿起桌上的钢勺说:看到这钢勺了吗?爱情就像一锅钢水,热气腾腾,红的像狼的眼睛,但是不能老烧着。一定会慢慢冷却,一定会固定在某个形状。
梅接过乔的话说:嗯,我懂了。勺子因为固定为某种形状,而失去很多乐趣和可能性;也因为固定为某种形状而具有稳定的结构和某种功能。爱情应该是那锅热气腾腾的钢水,亲情应该是钢构件!我这理解对吧?
“真聪明!”乔拄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亲情是爱情最后的归宿,也是爱情最好的归宿吧。没了心惊肉跳,却多了平静踏实。”
乔转头看看听呆了的晴说:别嫌你的爱情变成了亲情,天天脸红心跳的,你也不怕得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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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着光芒,照亮了三个女人的脸庞,暖暖的灯光,绯红的云霞,宛如幸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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