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受伤最深之处:父权主义
父母总是以ta们认知的方式爱子女,ta们的对于爱的认知是“只要拼命赚钱供养子女生活就是我对ta们全部的爱了”,却很少过问我们真正需要什么,ta们将自己的价值判断强加于孩子身上,认为一个人成功就是全部。
Ta们的决定也许有时候是对的,有时候是错的。但是ta们从来不理会这些决策会不会伤害我们。这便是一种父权主义的作风,父权主义父母关于什么对孩子来说是有益的,有一套自己的判断标准,父权主义也被称作“家长式作风”——认为孩子的自主权是需要得到约束和限制的,而这往往意味着违背或无视一个人意愿所采取的行动,代表一种对他人不尊重的优越态度。
父权主义的主体是家长自己[5],且父权主义的实施者总是父亲,而我的弟弟们以后也将是父亲的承继者、代言人。在这种父权主义家庭之中,受害最深的是女性,不管是作为母亲的角色,还是作为女儿的角色,都是被物化最深重的人。
一个家庭是否真正自由、真正地尊重和包容孩子,在ta触顶之前是无法得知的。所谓触顶即重大事件发生(比如工作和婚姻),甚至触碰到家庭的核心利益时,一个父权主义家庭,最擅长一刀切行事,甚至采用暴力和威胁,而非讲求不计成本地去理解孩子。
在私人领域,除利益之外,还有观念冲突。观念冲突和利益冲突一样是不可调和的,每一方都会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战。
父母与子女之间偏见和误解,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每个人的思想就像一棵树,有一根主干和许多分支。分支有时候会和别的树枝交织,意味着人与人之间的相知,有时候两树的树枝则可能一条向东一条向西,大相径庭。
没错,世界上确实存在我们不能理解和不能理解我们的人,而不理解会带来无边无尽的憎恨,比如巴以冲突。需要寻求理解的时刻都是涉及双方利益和要害的核心问题之时,因而不只需要理解,还需要双方相互信任,两个要素缺一不可,而在家庭中,这样理想的境况也并非每个父母都能做到,有时候懦弱的、失败的双亲并不相信孩子拥有自己做主的能力。
我们是要理解父母的局限性,但是我绝不原谅。对于“惩罚父母”的理解因人而异,有人认为“惩罚父母是没必要的”,然而我私以为摆脱父权制社会的办法除了死亡,还有改造,而惩罚父母是必要的,我们需要告诉ta们这么做是错的。有时候不理会ta们的言语而去过自己的生活就是对ta们最好的“惩罚”。而毕竟父母们也需要体谅子女没有精力去改造新的代际关系。
母爱
步入大学之后,我察觉到母亲对我突然的尊重,甚至隐隐含有对于我独立之后的一些畏惧,也是在近期,我才发现父亲妄图对我加以控制。
我的母亲存有母爱,但是我真的无法分清她的付出到底是为了一种未来的投资、一种常年形成的习惯、一种被迫的母职义务抑或是无私奉献,说到底是不是一种“无条件的爱”呢?
我的母亲有一个夙愿:以后换一个能一人一间房的大房子里,而也许没有我们(她的三个子女),她也永远不会因为感受到生存空间的狭小而想拥有一个大房子,她的愿望也与她的子女们紧密相关,不似我的父亲,一心想乡下居住。
虽然我谅解她,但是我永远不可能实现她的夙愿。身为儿女,我们在理解父母的同时,也要明白我们生来并不是父母愿望的实现者,无论这是一种阿德勒所谓的“课题分离”,还是所谓新自由主义的伦理规范。
我能感受到母亲在日常生活中所做的一切家务劳动和照料劳动。而我却自私地并没有去帮忙,对于母亲的劳作我深感愧疚,只要她一呼唤我就愿意出力。也许我已经下意识地把自己当作一个外人,对于母亲的劳动付出并不能泰然处之、心安理得。
我的母亲是爱我的,所在皆是母爱。即便她有时候没有主见,容易被我父亲误导;即便在此事中我的母亲出于“为我好”,将这种决定权让渡给了我自负又自大的父亲,导致我现在还充满怨气地屈居人下。
父亲那种不健康的、令人作呕的爱我宁可不要。我的母亲被困在不幸的婚姻里,被我父亲毁了一生,因而我怜惜她,我的母亲有一种家庭主义,她愿意为了这个家更好而奋斗,为了孩子们的生活努力。我同情我的母亲,因为她和我一样是个女人,被她的孩子们、被这个社会、被父权制轻易困住。
[5]有些父母给孩子的不是爱,而是“投资”。「被投资」对孩子有什么样的伤害?(qq.com)https://mp.weixin.qq.com/s/zXbM0zUXtHr08tTD5lf4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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