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商务午餐”
待回到红棉酒店，客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客人是从广州附近的佛山（又称“禅城”）而来，一老一少，轻骑便装。老的干练闯江湖的样儿，但笑容间掩不住尊敬，言语行止极有礼节。少的浓眉大眼，双唇厚实，面庞端正，面色黝黑的脸堂，配以神采奕奕的目光，更显其刚武，盖其稚气。
老王与客人洽谈生意，L与J便到另一间房屋休息。J昨晚没睡多少觉乘机躺下瞌睡；L则对镜试穿着新买的牛仔裤和旅游鞋，自鸣得意于上穿西服便装，下穿牛仔裤、旅游鞋的“港仔”味儿。
已经将近1点钟，L与J也觉得肚子在“咕咕”叫了。忽老王敲门，说一起出去吃饭。五个人来到火车站的大餐厅里，放眼一望有百十来个大圆桌，南来北往的旅客大都在此用餐，自然嘈杂异常。人多，要等，大家闲聊着。老王真是“名堂多”（四川方言，即“鬼点子多”），居然把L与J介绍为他的助手和银行代表，既抬高了他的身份，也不至使L与J显得不便。L想：“高！实在是高！”不过，两位客人现在是“反客为主”了，按他们的话讲，家乡现在很富裕了，自己因为做生意，也有了不少的钱，这顿饭当然该他们请了。两位佛山人给L与J倒茶时，他俩也学着老广的样子，很不自然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还兴趣浓烈地跟他们学说广东话呢。
然而坐着白白等了好一阵子，茶喝够了，花生米和萝卜片也所剩无几，还不见上菜来。在一旁，好些女服务员徒手站在一边，却大约因为不负责这边的桌面，而不来上菜，直到年少的客人去找来经理，那几个服务员才在连声道歉中上齐了菜，使他们摆脱了困境。
两位佛山人好豪爽，要了一大盘拼出好看形状来的凉拌鸡块，一大盘通红的小龙虾，还有凉拌肉片、青椒肉丝、青菜和汤。L记得还是83年去上海时，在J的表嫂家吃过虾，似乎那是第一次吃虾，很鲜美的海味，至今都令人难忘。因为那次吃的是净虾肉，以至于见到带壳的小龙虾，却不知道如何下手，惶惑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该用筷子还是用手？于是，二人只得偷偷观察同桌人了——好尴尬。于是，二从又体会到了吃虾的妙处来。
（来自网络）
这小龙虾，红得如火般鲜色，母指般大小，用手取将来，剥去壳爪，剔掉头须，便可见露出的雪样细腻的肉，再把其往醋碟中略蘸一蘸，放在口内咀嚼，微酸而略有回甜，绵中带脆，不忍下咽。不多会儿，各人面前便堆起虾壳的小山，虽狼藉，犹灿然。吃过回想，倒着实让L与J咋舌，单说这一盘小龙虾，就要大洋50多块，而L的工资才100多点，J在银行，有300多；也就是说，这一顿饭，不花光L一月余的工资，也废掉J半月薪水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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