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矛盾反复

作者: 华洛 | 来源:发表于2024-01-09 18:07 被阅读0次

    小学毕业后,父母也越发的暴躁易怒了,阿霖越来越沉默寡言,甚至是“不礼貌”,开始恐惧与人交流,宁愿远程发信息传纸条沟通也不愿意开口了。每当此时,权威的母亲都会高高在上的凝视阿霖,并带着厌恶嫌弃的神情开始辱骂“你看看你现在像是什么样子,这么大人了,什么都做不好,连喊人都不知道主动,跟个木头一样,拉一下动一下,你是死的吗?一点都不懂事,真丢人现眼,干脆锁家里自生自灭算了,生你有什么用,还多个拖累,三番五次都记不住,这么废物,是来浪费空气吗。。。。。。”阿霖麻木着听着母亲的辱骂,挨了统一战线的父亲的两巴掌,沉默不语。过了会,继续做完在严苛礼仪下的遵循规则的待客的事情后,又呆滞的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轻轻叹了口气,抱着腿坐在床边放空思维,经常听那些话语,已经开始习惯了,可还是会很难受。坐了会,阿霖重新站起来,爬到窗台,努力够最上面架子上的盒子拿下来,想了想,把抽屉里陪伴自己熬过最艰苦日子的水晶星拿了出来,对着外面的光线,看到了无数的划痕,清晰的看到上面全是斑驳的痕迹,每一次的痕迹都代表着一次的失控狂躁,也是一次次心灵的创伤。记得曾经从迷茫探知世界之时得到这个星星,那时快乐开朗,可经过了无沟通氛围和假爱对你好为标签的家庭环境所导致的持续打压已经暴力压制,如今的阿霖已经麻木的慢慢同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了。想罢,拿出盒子里的护身符,里面装着小时候叔叔送的红色心形石头,阿霖把水晶星也放到了护身符中,一起继续锁在了盒子里,又放到了架子的最顶端。

    依稀外面权威的母亲又对父亲打压辱骂了起来,还伴随着父亲砸东西的声音,阿霖皱了皱眉头,锁了门。作为校园和家都不融入的“异旅者”,如今能做的也不过是依靠独处时的书籍来慰藉自己了,也只有此时,才能消除那些不被认可、没关爱、不被期盼、没有信心而产生的自我放弃、怯懦的负面情绪了。最近,阿霖开始爱上了催眠类书籍,并运用到了现实,可以自我催眠,让自己稍微暂时轻快一下

    “我好像病了,很痛苦,真的好难过,我该怎么办。。。。。。”阿霖悄悄在自己QQ小号设置私密写着动态,每当阿霖难过都会在小号写东西,在这里才能做自己,也不会有人看到,更不会有人偷看自己日记和监测自己空间动态,这里才可以真正放松

    又到了晚饭时间,阿霖恐惧的整理好表情,轻轻的推门探出头,再完全走出房间,又开始了煎熬的与父母共处的吃饭时间。。。。。。


    初中的阿霖终于慢慢与人交谈,学会了笑,同时自我疗愈有了效果,这里是温暖的,这才是真正的家人

    初中的阿霖获得了亦师亦友的老师,像家人细心爱护还护短的长者,私下可以谈谈心,主动向你提供帮助;也有和谐的同学关系,像朋友一样互相关心,经常结伴出门;也有和蔼的学校领导,会耐心的叮嘱注意安全,仔细呵护孩子们的自尊心。。。。。。在这里,阿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妈妈,明天我跟同学约好出去趟,去图批回来再去公园”“嗯,知道了”

    第二天,阿霖收拾好要出门,“你干嘛去,天天往外跑,就那么闲不住,当住店啊,天天不着家”“我昨天跟你说了,已经约好了”“去什么去,不准去,听到没有,你是我生的,你的就是我的,这辈子你就要听我的”阿霖没听,第一次产生了厌倦的反抗心理,推门出去了,阿霖开始产生了冲破束缚的想法

    阿霖爱上了跟同学一起以及在学校的时光,这里是真正放松愉快的地方,可以做自己,不会有拘束,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幽默的老师们是自己的父母该多好啊,那会很幸福吧,老师们的鼓励赞扬给了很大的鼓励,同学的友爱也感受到了友情的美好,可,初中的时光也不过是三年,一晃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聚餐的时候笑的有多开心,分开后就有多么的失落,幸福的时光实在是太短暂了,有时候阿霖也会想,如果初中这最美好时光可以暂停就好了


    高中是个噩梦,乃至几年后,阿霖也仍旧深恶痛绝,同样是三年,高中的这三年可煎熬多了

    这是个陌生的北方小城,说着听不懂的当地方言,人们也都粗鄙不堪的不讲公德,嘴里还习惯性的冒出那些粗俗的话语,与父母来报道的那天,看到宿舍后,脑海里出现了跟母亲一致的想法——脏、乱、差

    当天,认识了其余的七个室友,其中阿敏让人印象深刻,一点都不像学生,反而像是小混混;下铺的阿申是个平和的女孩,让人很舒服;对面下铺的阿梦是个慢性子,口头禅是“不急不急”;对面上铺的阿芯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孩;还有阿虹、阿嫣和阿萱,她们将会与我度过高中三年时光

    高中入学是一周的军训,这对阿霖来说却是一大磨难,毕竟阿霖的脚受伤了,可惜即使听从父母建议去找班主任请假,还是没能成功,后面导致病情严重,去做了手术,可这都是后面的事情了

    “大家带着洗漱用品牙刷牙膏杯子还有洗脸盆,床上带被子和床单枕套就行了,褥子什么都有,一早集合出发,不要迟到”,教室里大家记下来了需要带的东西,前桌那个男生递过来100块钱,说“你爸爸妈妈给的,我传过来”门口看去,父母摆了摆手说“好好照顾自己”,说罢就离开了

    路上,为了防止学生知道军营地点,大巴车一路都在避着路牌行驶,到了地点进那个三十人的宿舍后又是一阵哀怨,除了硬床板,什么都没有,大家互相看了看只拿了床单枕套的同学,一时间傻了眼“这可怎么办啊”“老师怎么乱说啊”“一周呢,可怎么睡啊”。。。。。。叽叽喳喳抱怨后还是只能认命的铺床。可更让人崩溃的远不止这些,吃饭时间,只有教官和老师吃的是米饭和几个好菜,而学生,十个人围一桌站着,只有阿霖他们学校是站着的,隔壁学校就是坐着。而饭菜每个人面前只有一碗面汤,一粒米都没有,一人一个鸡蛋,蘸料碟那么大的“盘”装了西红柿鸡蛋和两个凉菜,一人半个馒头,基本上饿了一周,只有晚上才可以悄悄间谍一样去小卖部接头买面包吃填肚子

    阿霖伤口开始溃烂了,可去了医务室也没用,老师不准回去,在白天休息时间,隔壁学校队伍里看到了初中同学阿宇,他们会经常一起聊天说笑,只有这时候阿霖才是快乐的。军营也有讨厌的人,阿霖班上的阿萍,那个喜欢出风头玩暧昧的女孩,很心机的跟宿舍女教官拉拢关系,发展了“好关系”,之后和阿霖宿舍的阿亚闹矛盾吵架,就说阿亚欺负她,故意冤枉还打她,女教官为了给阿萍出气,当天晚上故意卡时间让阿亚紧急集合了八次,最后还训斥了一顿,可最后却导致,阿霖整个宿舍都没睡好,因为担心阿亚,同时也因为晚上的吵闹,可也庆幸因为同一个宿舍,阿霖与下铺的隔壁班女孩有了深刻友谊

    高中的生活一点都不美好,这里充斥着校园霸凌、情感纠纷以及老师的独断权威。阿芯又谈恋爱了,每次分手都跟前任宿舍室友谈恋爱,造成了很多的男生打架斗殴;阿敏这个校园霸凌的始作俑者之一却一直混的“风生水起”,也导致了班里有人不堪忍受压迫而退学转学;阿萱转学离开了学校;阿申在计划搬宿舍了,阿霖也想搬宿舍,可,父母不同意,非说她矫情,因此搁置了下来,也不敢去抗争。所幸,阿霖跟隔壁宿舍温柔的阿紫成为了好朋友,她们形影不离,也慰藉了阿霖抑郁日益严重的心

    高二的今天,阿紫休学了,可阿霖不能阻止,阿紫是因病休学,她隐下所有的思绪,照旧,温和的挽着阿紫,照顾她慢慢出去,叮嘱着她要注意身体,安全的再见,目送她离开,微笑着约定再见。目送离开后,转身已然泪流满面,悄悄躲在寂静角落,仰面看向天空,果然,珍贵的东西终将会离去,或许,我的确不配拥有所有的美好瞬间,此后更沉默了。

    阿霖突然变了,不喜欢班上除了组里女生之外的全体女生,宁愿跟同组的男生玩,她们越来越恶心,阿萍翻墙出去跟社会人士酒店约会,凌晨两点故意发满身吻痕的擦边照片,在班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炫耀”;阿敏也经历着一个又一个的男生来乱搞关系,不愧是校园霸凌的始作俑者,两人一模一样,从没见过如此社会黑暗面的阿霖很痛苦,内心煎熬不易,是在看不到出路在哪了

    班主任越发的讨厌,他喜欢抱着胳膊,高高在上的用眼角看你,跟你说话也是如此,爸爸说老师没把我费用找零给我,找老师要,也是这副模样,甚至一句抱歉都没有,同学们猜测班主任是不是更年期了,可他明明是男生,他总会在你忙着写作业的时候,没事找事的拿你的东西,然后再把你臭骂一顿,非常莫名其妙

    最可恶的还是阿敏,晚上休息的时候,突然阿霖感受到一阵窒息,睁眼发现是阿敏,使劲用枕头摁压着阿敏的口鼻,不停地用力拍打,身体不好有缺陷容易窒息头晕的阿霖努力挣扎才呼吸了上来,自此,更加的痛恨高中生活。有时候也真是奇怪,为何所有的时运不济都作用在一个人身上

    第二天,阿霖忍无可忍,默默的走到了僻静处,哭着给母亲打电话,说不想读了,想要单招,“单招什么单招,老老实实的读书高考去考大学,都高二了,折腾什么,想都别想,你就是忍也得给我忍到毕业”说罢就挂了电话,阿霖愣愣的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抱头哭了起来,痛哭后,沉默的把手机收了起来,继续寡言的重复以往痛苦的生活

    晚上,阿霖心中一阵痛苦,已经很久很久失眠的没睡好了,以至于白天喝茶叶和咖啡多了,产生了抗体,完全不会有兴奋的作用了,可以作为饮料喝了

    高中抑郁症的情绪导致阿霖的小号动态更新的日益频繁,阿霖看着自己学生证的胸牌照片,沉默了很久,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不愿意笑了,眼神变得幽深恐怖起来,那深沉的眼睛,真的是我吗,阿霖痛苦的翻来翻去,仿佛被什么东西啃咬而心口绞痛,阿霖很确认的写下“我真的病了,是病态到浑身疼痛的病。。。。。。”

    毕业那天,拍了照匆匆离开,没有拿照片就走了,毕竟,对阿霖来说,这所学校带给她的是罪恶的印象,是一座逃脱不出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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