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不太有机会。这一日,恰逢去儿子学校,要乘的恰是环湖的公交,怎么绕都到,便思忖坐了沿那片山方向的去。
几站而已,便近了那片山。从陈家湾、八卦咀、牧羊湖,熟悉的近二十年常通过的道路过后渐入不再熟悉的旧地。沿着山,公交一路驶着,人不见少,依然下下上上,保持着拥挤。窗外,记忆中低矮错落,甚而杂乱亲切的民房,一律地拆除殆尽。几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密密地扎在记忆中空旷的凿山开石处。把个印象搞乱了。我睁大眼,观望人们熟视无睹的那片变了的山,山好像很清晰,修补着一段岁月开凿的伤口。却失了真,离我亲爱的时光越来越远。我几乎不认得了。
是的,那山上的庙宇,那荆棘杂树间的溪流,那迷宫似的老村落,也许还存留着,我一眼望去的不过是高楼,还有浮躁刻板的城市一角,奇怪地生长在山脉的沿线。如复制品。
老村落一个个从山脉边消隐,我的世界,不再完整了……
睁大眼,努力看清一段一段路程。
山极力地退却。那里,是曾经流连过的烤红薯的山坡么?
那里,是儿时到过最远的山头么?石壁从生处?
我不敢确定,因为多年未正经经过此地。记忆中的坐标,那些千篇一律地乱,又乱到好处的民房成片成片消失。眼前的毫无特色的高楼,或者工地,迷惑了我的判断。
公交载了满车的人,这片山稍一转弯,便进入新的城区。人们察觉不到我的失落。他们带着傍晚的疲惫,或归家的兴奋,把这片山逐渐甩到身后。
我失落又如何呢?归途,又失误上错了环城方向,车又经过那片山一次。只好再睁眼观望一遍。
读你千遍也不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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