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壶的五壶像五只倒立的蝙蝠,它既可以飞,也可以倒立、跌宕,扭曲中还可以筛出五种像茶水一样的液体,这些液体对人体的皮肤有着极其浓烈的腐蚀性,只要稍微沾上一滴就可以让你的皮肤溃烂一大片,鬼五其实是一位不世出的人物,他的武功甚至比白乐天还高出一大截,他之所以甘心为奴,只因白乐天曾经在极乐山中对他有过一次救命之恩,而极乐山并不在诸暨国境内,而是在北宾国境内,所以鬼五也并不是诸暨国中人,而他的名字也只是一个化名而已。
鬼五跟陈五壶斗到到五十几回合后就彻底无语了起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如此难缠的对手,陈五壶的难缠并不是因为陈五壶的武功有多高,而是在于他这套“茶具”的确有独秘之处,这在以前他早已用银丝剑将对手轰杀于十步左右。奈何陈五壶这套茶具能可以让任何对手无法接近于二十几步之内,他这套御敌于“千里”之外的武学,的确是修仙界中最好的防守武器,只有之一,没有之二。
鬼五望了白乐天一眼,发现他与米芾的对战虽然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但要取其性命,则依旧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米芾的双剑除了以五种妖兽为剑的剑灵之外,他还以九种天外的精铁之石加以淬炼,配合了几十上百年的苦修才达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效果,米芾在双剑合壁之下,虽然屡屡不能与白乐天的巨剑相比,但是在他苦苦支撑的顽强抵抗之中,数百招而无生命之忧确然是堪称奇迹,不过他的许天车也开始放了出来,这种许天车像是一种古代时的战车,有车厢车尾,四个轮子不停地刮擦地面,它们在米芾的控制下,时而飞起,时而贴地激驰,四辆战车如同四个生死不渝的战士,紧紧的护卫着米芾的行动。
白乐天在使出巨剑的同时,手中的巨索也时不时从袖口飞出,霹雳雷霆卷起的火光,使得四辆战车如同四座飞速旋转的小山样,在破庙之中隆隆响起,蔚为壮观。
鬼五的七道银丝如同七道燃烧的火焰,在五套茶具之间不时的寻找着缝隙,只要一旦寻找出可乘之机,必定会趁虚而入,但是陈五壶除了有严密的防守之外,此时的内心也是一次比一次崩溃。若无后手,再这么相持下去,他必将有灯枯油灭的一刻。别人或许不知道他的痛苦,但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难处?
鬼五站在风中,一边端详着全场的局势,一边开始了下一轮的攻势。他摸出了一双手套,这是一双有着虎爪一样尖刀的手套,纯精钢打造,无坚不推,可徒手撕狼。然后再摸出一根打造极是精致的手杖,指挥着七道银丝在陈五壶面前飞舞,然后不时一拳击出,巨大的雷鸣之力往往会将飞行着的五个茶壶打偏,但是好在他始终畏惧茶壶中倾倒的液汁,否则陈五壶哪能坚持得这么久,只怕早就死于非命。
一阵激杀之后,庙里除了米芾和陈五壶还在苦苦支撑外,其他两人带来的部众早被数倍于己的凤血帮众消灭怠尽。圆陆许七七带领部众,在厅中静静的打量着帮主、鬼五和米陈二人的大战。根据此时战场的概况来看,己方已经占到了绝对的优势,此二人目前只是在苦苦支撑罢了。因此他们对于帮主和鬼五的安全,他们一点也不担心。
米芾此时内心焦灼如焚,现在他走又走不掉,逃又逃不了,不但让自己苦心经营的小帮派中信任自己的弟子们身首异处,同时也让自己跟着身陷囹圄,这种得不尝失的结果是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的。他现在真后悔不该制作一粒假的龙珠出来骗取陈五壶的乌金三千丝和圣魂器,当初他一想到这个计划时候还相当得意呢,认为简直自己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而今现在看来,自己不但不是聪明人,反而是相当愚蠢之极了。一个连把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的计划,能算是一个好计划么?一个连自己性命都保不住的人,能算是一个聪明人么?
当下他是越想越激动,越是激动就越自怨自艾,高手相争,胜负往往只在一线之间,他这边一苦苦思索,手底下自然就慢了许多。白乐天是何等样人,于是他立马就觉察出对方是情绪波动起来,白乐天用掌中剑专挑他的上三路笼罩,以其遮蔽对方的视线,从而至于让对方产生误判。他的剑使对方的气焰一时无法他顾,更使在他的牵引下让其步步设防,其实这更好,愈是防备就愈多顾虑,愈是顾虑则愈多被动,也愈多破绽,如此此消彼长之间,倒让他的手能腾出更多时间,时间一多,他的铁索自然更加不愿放过此机会。轰隆隆的宛如毒蛇吐信,在战车和米芾身体之间的短距离般游走。
同时他不忘给对方一个时不时可以脱身而出的假象,但事实上只要对方稍有争脱,就立马陷入自己早已张好的布袋之中。
两相一对比陈五壶与他一样好不了多少,他满心以为只要自己获得了困龙珠的镶助,以他自己的天资和颖悟,他相信自己假以时日,经过几年或十几年的苦修和炼化,就不相信自己不脱胎换骨,脱颖而出,到时候,他将引领和打造出修仙界中最大的冷门和宗派。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只是空想,因为他与米芾一样想的太简单,却忽略了最不应该忽略的困龙珠的影响力,以困龙珠在仙界的知名及影响,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同行的道友们无限扩大。这个看似平静其实一直波涛暗涌的修真界顿时蠢蠢欲动起来。各路大咖蚁穴般倾巢而出,恨不得立即把这天下第一至宝揽进怀中,据为己有。
其实他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怀中的至宝,若让他知道自己怀中,此时珍若性命的东西不过一粒伪造的假龙珠,不知道他会是哭还是笑呢。
陈五壶的五壶倾山倒海,所过之处地面尤如铁汁般浇过,石化土崩,热汁冒起的浓烟使得这个原本不大的小庙宛如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飘渺的毒雾似让人中人欲呕。许多功力稍弱的凤血帮教众弟子们抵挡不住,被这股浓汁薰而跌倒。
圆陆和许七七正吩咐别的弟子们将这些师弟们抬出去晾晒通风,好让他再醒转过来。不料大殿的桌凳一直处于干裂当中,被这陈五壶的茶具中的汤汁一浇,久而久之,发热冒烟,不久竟如点燃的火烛,小庙竟然着起火来。这股浓烟愈冒愈大,火势也愈烧愈猛。
米芾和陈五壶大喜,趁着火势烧得小庙屋倒墙倾的良机,手上加劲,其招式也由一贯
的守势改为主动出击,双方越打越是激烈,在惨烈的火光之中激斗上扬。
轰隆――白乐天的巨大犹如匹练也似,在空中绕着米芾自由旋转。但是此时米芾终于不再只是力求自保,双剑绞着他的单剑和铁索不断翻飞,同时他暗中祭出隐身马,踏着马身直向破开的屋顶冲去。
陈五壶眼见不妙,五只大壶再一次暴涨数丈,壶内的浓汁宛如瀑布也似,只是他这汤汁所过之处,不是要将火浇灭,反而是把火更加点
燃。陈五壶急拍眉心,一块本命圆石凌空陡现,他把水壶一拢,五只大壶浇头盖脸直向鬼五劈去,鬼五武功最高,也害怕这毒汁溅到身上,哪怕只是一点点。
说时迟哪时快,白乐天的长索凌空直向米芾的脚卷去,同时一把暗针飞出,然然打进米芾的背部,米芾痛呼一声,隐形马已带着他飞出屋去。
陈五壶带着五壶再次一浇,犹如火上浇油,地上地下火苗再一次暴涨。而他本人也在圆石的带动下,准确的逃避了出来,然而鬼五毕竟也不是好惹的,他同时也是数一数二的修仙者,手中的铁杖应手而飞,迅速的钉在了陈五壶的左边大腿上。陈五壶顾不得疼痛,心知机会稍纵即逝。拔出铁杖,顺势狂奔。终于一路狼烟滚滚,声势惊人的直向山下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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