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坐月子还吃鱼啊?不过一个小手术。”奶奶默默心疼着自己儿子的钱。
“那我下次不吃了?”妈妈小心翼翼地问,小鹿般的瞳仁里充满了惧怕和试探。
“哼!”我真搞不懂,她一个农村来的,在神气些什么。
“你过来!”是命令的语气,我被吓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看!”随着她手起刀落,那可怜的鸡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就被无情地宰杀了。我默默地捂上了脸。
一个小糯米团子在床上哭着。
“悦悦。”我把她抱了起来。
奶奶一看见她就极其不爽,嘴里嘟囔:“又是个赔钱货。”
我背对她,听此话,糯弱的流下了眼泪。
“ 操 !”伴着奶奶充满怒气的一句口头禅,杯子“啪”的一下碎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反正突如其然的。
爸爸那习以为常的神色令我不喜,他从来不管这种事。
“你干什么!?”外婆喊了一句。
我有些想跑,可脚仿佛有千金重,我根本拔不起来,好像深陷泥潭。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吵架,我又做了一个糯弱的动作,捂脸。
“你个老阿婆!我早看你不爽了!”
“不爽正好!来!我又不是打不过你!”
我感觉,我的玻璃心,随着这两句话而碎了一地,整个人蹲了下去,又想到了妹妹,神奇的没有哭。
一抬头,就看见奶奶拿起椅子要砸人,心一惊,就看见奶奶的神情。
“啊!”她整个人就像个怪物!青筋突起,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原来黑黄的脸因为生气而涨红,眼睛瞪得很大,眼白充满了血丝。
我突然哭了,奶奶一看见,就专门对我做了个鬼脸。
“墨颜,莫言。”那恐怖如幽灵般的声音传来,我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惊喜地看着自己的脚,跑进了房间,一下子锁上了门。但是,我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之前,都锁不上啊。
身后墨悦的哭声,使她顾不了那么多。
“悦悦乖,不要哭。”我颤抖着声音说,手一拍一拍的。即使强装镇定,可听见门外的叫喊声、打骂声,还是浑身颤抖。
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我拿起面巾纸,先给妹妹擦眼泪。
“悦悦小乖乖,乖乖。”我带着哭腔颤抖地说,手上动作不止,而眼泪,我已经不管了。
“咔。”外面大厅的门开了,我抱着悦悦卧在房间门边,听着他们谈话。
“好像是警察。”我对悦悦说,悦悦还是一抽一抽的,不过没哭那么猛了。
“请问……”我一听声音,感觉自己得救了。
“您是石女士的孙女吗?”
“石女士?奶奶?她报的警?”我不敢相信地说“是她先打的人啊!”
那警察不闻不问“是的,好了。”然后,他走了,我的心凉了半截。
拍悦悦的手无力地垂下,那警察公事公办地走了个流程,走了。
“颜颜!”是妈妈的声音。
“唉!”我急切的想出去,可怎么也扭不动锁。后悔刚才锁门,但又心有余悸。
“我叫开锁工。”
半个小时,我一直尝试却不成功,那开锁工来了,我停止了动作。
“小妹妹这是怎么了?”
我不想理,那开锁工便也不说话。
“咔”门开了,妈妈一直感谢他,而我的手无力的把悦悦放回床上。
一出来就看见爸爸那一副冷漠无情的脸,仿佛事不关已,高高在上,好像一个上位者看着一群蝼蚁的事。
“工资。”爸爸好像个机器说话,妈妈顺从的把工资上交。真是个守财奴!我心里暗暗不爽。
“我想出去。”我看着他们每一个人,没人回应,我自己出去了。
一出门,那邻居的谈话就让人生厌。
“听说墨家那懒媳妇,和婆婆打起来了!”“对啊!”
“呵。”我冷笑一声,妈妈名声都被某人败坏了!
“哟!颜颜!”那些人一看见我便喜笑言开,可笑意皆不达眼底。
我浑浑噩噩地走回了家,一回家外婆就抱着我。
“妈妈呢?”
“去上班了。”
“哦。”
我低下了头,外公一听外面的人说妈妈坏话,就开始骂妈妈了。
“哪里?你和她生活了这么久!你不清楚吗?”又是新一轮争吵,我捂了捂耳朵,回到房间。
外公总是这样,胳膊肘往外拐,固执己见地听信谣言。
窗外已是黄昏,天一点点一点点的暗下去,一点点一点点的沉下去。太阳也没了往日的光辉,整个天空就像一张画得乱七八糟的画。灰蒙蒙的高楼遮住了一半的天,我也不想再看了。
“咔”的一声,门开了,警察的声音响起。“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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