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陌生的道路上行驶着,一个小时左右后,我和妹夫发现,我们前面的车子都陆续停了下来。见大家停下,我们当然也只能停下,并且还得下车看看什么情况。
只是,我们刚一下车,前面车子上的人便朝我们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说:“人都往那里去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边好像是一个园子,门头上有四个字,这四个字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这园名被一些树枝给遮了一些,所以我也没有细看。只是跟着往里走去。
说实话,在我往里走之前,对于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并没怎么多想,只是不假思索地跟了进去。当然,这地方一进去,也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也知道我们来这里是干嘛的,当然是来安放外婆骨灰盒的。
一走进园内,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排排矮石碑。这些石碑有的是单个儿立着,碑上刻满了带着金漆的字。有的是成双立着的,一块碑上有碑文,另一块碑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我一开始天真地以为,有单有双只是这陵园对这些石碑的一种排列方式。
我跟着大家一直往里走着,走过一段后,又往左拐,然后直走到底大家才纷纷停下。
我在后面停住后,先听了听大家的动静,正好听着他们说这双碑墓的事儿,原来那是人家提前预定好的夫妻墓,一个先离世的,后面一个便在这先离世的人旁边给自己预定下一个空位,好在自己离世后把自己的骨灰也安放到这里。
对于这样的合葬,我也不知道该说啥,人家夫妻感情好的,合葬在一起还好,若是夫妻感情不好,硬是被子女安放在了一起,那得多惨啊,死也无法安息了。
见与最前面的距离还比较远时,我便又慢慢地往前移动着,直到看到外婆骨灰盒所在何处。在这边,为了看到外婆的骨灰盒,我尽量站到人家石碑边,往前边探着头。
头探累了,又走下来,带着好奇的心境看起这旁边石碑上的内容来。我看到的第一块石碑上的内容是,某某某生于1975年某月,殁于2023年九月某日。看着这块石碑,心里默默感叹着这碑主人的早逝。
我又看了另一处更靠近外婆的石碑,这一次应该是正常老去的,石碑主人年龄看上去不小了,只是我这会儿已经记不清人家的出生及死亡年月,所以,只能这么简单提一下。
值得一提的是,这碑文的正上方都有一个椭圆形的小照片,不用说,这小照片肯定就是石碑主人了。
在观看人家碑文时,我的耳边传来二舅妈的声音,说这边巴掌大的地方也花去两千多,又说到包括刻碑文。我心想,这价格还好啊,以后恐怕会越来越贵吧?
我又往前挪了挪,这一下,总算能看到外婆的石碑了。这时,外婆的骨灰盒应该是已经安放好,前面又开启了跪拜模式,因为雨天,前面舅舅们的跪拜都尽量简便,而与我们同辈的哥哥弟弟们跪拜时,却还是像在家里那样端端正正跪拜。三舅妈拿着一手的细小红布条,见一人拜好,便拿出一根红布条发给他,口里还说着“上山白下山红”之类的话。
见他们端正跪拜,轮到我们跪拜时,自然也不好简省。拜完,我退到后面一排公墓边等待,就在这时,前面传出声音来:“哈,还是有错字。”随后,大表哥从那边也退了过来。我问什么情况?大表哥说碑文上有错字,并且告诉我说错的还是我爸的名字。听他这么说,我当然要回过去看看,具体错的是什么字。
再凑近外婆碑文,看了看,我爸的名字确实是错了,错了最后一个字。只听那刻碑人解释着:“我当时特地把这些名单发给你们看了的,你们自己都说对啊。”
关于这个错字,舅舅们要求刻碑人帮忙改一下,刻碑人却要求加钱。当然,有钱才好办事,钱给了,这错字肯定就改过来了,这都是后话了。
大家陆陆续续拜过后,开始往回走,但是走之前,需要把我们身上的孝衣脱下来,只能带着刚才三舅妈发的那根红布条,只有这样,才真正应了“上山白下山红”那句话啊。
在这片公墓中有一个由四面矮墙围成的垃圾堆放点,我们的孝衣脱下来后,纷纷投入这堆放点里,小舅舅更是往里点了一把火。
看着这一把火点下去,怎么说呢?这些孝衣也是都是花钱买来的啊,这烧的不就是钱吗?虽然不是我的钱,但我还是感觉有点心疼。要是可以让公墓管理人员统一回收就好了,他们把这孝衣回收过去后,不是还可以卖给那些置办丧事的店里吗?这样形成一个循环不是很好吗?
扔掉孝衣后,我们直接走出了镇公墓陵园,然后各自上车,准备回去。这一场浩浩荡荡的关于外婆的送行也就此宣告结束,从此,世间再无外婆,但愿,她能长长久久地活在我们所有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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