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鸟问鱼，什么才是它想要的爱
鱼静静地看着它，沉默不语
夕阳西下，残阳染红了海面，鱼流下了眼泪
“你走不进我心里，为何还执意追逐……”
海生和月牙因一次下乡支教相识，那年，海生23岁，月牙19岁。
在他们支教的学校附近，有一大片田地，每到夏天，金黄的油菜花便铺满了他们通往学校的小路。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村庄，海生和月牙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朗朗的读书声、簌簌的风吹麦浪声、婉转的鸟啼声飘荡在小村的角角落落，这让原本艰苦的支教生活变得没有那么枯燥乏味。至少，海生和月牙是这样认为的。
“月牙，能跟你一起吃个饭吗？”海生怯生生地问，一个高高瘦瘦的大小伙，在月牙面前竟成了一个孩子。
“嗯，哈哈，谢谢你，刚好今天的晚饭还没着落，一起吧！”月牙轻轻放下手中厚厚的一摞教案，捋了捋垂在肩边的两个小麻花辫，落落大方的走在前面。
这条小路很窄，窄到两个人走在一起，会不自觉的碰撞。两人慢慢地走在路上，路旁除了扬着脑袋的油菜花和小草，只剩一双青涩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夜里，随后在一个灯火明亮的家常菜馆里落座。
那晚，月亮特别圆，特别亮。风轻轻吹着，稻香缓缓撒着，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宿舍后的一个小坡地，席地坐下，对着明月对起了诗……
一个月后，他们相爱了。他们每天牵手走在那条长长的小路上，似乎可以走到天长地久……
然而，他们不会猜到，很快，这条小路就会变得很短很短，就像两人的感情，明明很相爱，却不能继续走下去。
“娘给你物色了一个好闺女，明年你就可以回城了，你俩交往一下，然后成亲！”
“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说月牙？哼，那个女孩一脸的狐媚样，他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破修车的，你想一辈子跟着受苦啊！”
“除了月牙，我谁也不娶！”
……
从那以后，海生被父母反锁在家里反省，彻底断绝了跟月牙的交往。
海生是一所名牌大学毕业的本科生，在当时可以直接分配到机关工作，再加上他们家境殷实，父母早就想好让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而月牙是高中学历，因母亲早已去世，生活只能靠父亲修车勉强养活。她回城后的工作，也只能靠自己想办法，前途渺茫。
这样悬殊的家庭背景，在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注定不会有结果。
一年后，海生娶了某局长的女儿，玉珠。结婚后一年，两人有了孩子。然而，看似幸福的一家三口，其实只是一个美丽的玻璃杯，一旦触及底线，便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海生日日夜夜思念着月牙，但又对眼前的妻子心生怜悯。玉珠并没有错，若不是天意弄人，若他能先认识玉珠，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月牙回城后，为支撑家庭的开支，做起了小买卖。她从一个做鞋的小作坊，到一个像样的小门头，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她一门心思放在事业上，从未考虑过丝毫的儿女情长。
也许，她还在幻想有一天海生会回到她的怀抱；也许，她已经将那段回忆变成了永恒，很难有人走进她的心里。
后来，海生每次有空就会偷偷来门头看她，知道她总为账务烦恼，便隔三差五地来教她记账、算账，默默地为她承担了很多幕后的工作。
海生在月牙面前从来不提玉珠，也不提他们的过去，就像一个兄长一样，为她忙前忙后，一起谈天说地，为她消除忧愁，帮她减轻家庭重担。
几年后，月牙的生意越做越大。她的鞋店从一个小门头变成了一个拥有十几个仓库的大工厂，每天人来人往，做鞋的单子应接不暇。那时，她已经三十岁了，海生和月牙曾经那单纯青涩的爱情，也随着时光慢慢变老、淡忘，逐渐变成了平淡如水的你来我往，女人最美好的年华眼看要就过去。
珠宝大亨王建，早早地就看好了这个能干又聪明的女人。他用他独有的魅力和在当时少有的浪漫，只用了一年，便将月牙揽进自己的怀抱。
因为月牙不想再逞强。她知道，与王建的结合一举两得，有了爱情，也强大了事业，何乐不为？
果然，月牙和王建的幸福生活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样单纯。不出一年，王建便露出了他贪恋美色的本质，两人的关系也逐渐变得冷漠。几次都想离婚的月牙，最终都在王建死缠烂打的挽留下，压了回去。
很多年后，月牙决定不再纠结，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利益，两人已毫无关联。
深秋的月光，惨白又凄凉，月牙拿着红酒杯，冷漠地望向窗外……
面对娇生惯养的千金，海生经常会感觉心力交瘁。玉珠或许永远不会懂什么是心有灵犀，也永远不会懂什么是相濡以沫，那些浪漫的风花雪月、真诚的心灵相持，在她眼里，只是没有生命的摆设和沾有铜臭味的金钱……
那年冬天，雪厚厚的一层，那条支教的小路被雪紧紧地盖住。油菜地里除了露出的淡淡绿色，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生机和快乐，那些暧昧地窃窃私语，也已经随风飘散……
十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海生又来到当年支教的学校。那里安上了路灯，小路也变得又宽又平整。两边的油菜花换成了一排排郁郁葱葱的小树，厚厚的一层又一层，就像一堵城墙，隔断了二十年前，海生望向月牙的那条小路……
“如果，有机会重新选择该有多好……”
街灯亮起，遮住了那湾浅浅的月光，海生心里冰凉冰凉的。泪眼朦胧的他，望着那个曾席地而坐的小坡地，看到了月牙疲惫又憔悴的脸庞……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