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买了一条宠物狗,偷偷拿回宿舍养,那条狗每次跑来我们宿舍的时候,我的舍友便起哄的叫他安吉,安吉是我的名字。当然这只是开玩笑,我不能当真,舍友们喜欢把各种玩笑开在我的身上,有时我也会配合他们自黑与自嘲。这仅限于宿舍,在外面他们会表现出对我的尊重。
安吉怎么那么蠢呀,真是条蠢狗。
来来来,安吉,这里有骨头。
我说你是不是条傻狗,说,是不是,你怎么像安吉一样蠢。
安吉成了大家消遣时间的一部分,也成了大家发泄郁闷的一部分。安吉是我的名字,也是一条狗的名字。宿舍里,我与舍友几乎每天都上演着同样的几句对话。
舍友甲:你是不是蠢?是不是智障?
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难道我表现得还不明显吗?还需要你说。
舍友乙:你带脑子了吗?
舍友丙:你是不是傻?他有脑子吗?
这样的对话成了我们日常交流的一部分,它不含有任何真实的意思,也仅局限于我们几个人之间的对话,甚至仅限于宿舍里面上演,要是加入了其它人,或者换了其它地方,它的意思就会发生改变了。
豆豆的宠物狗买回来一周后,胖子也开始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了。周六的时候,他约我去农贸市场,我们骑电瓶车去,他说是去买烧鸭,但其真实的意图是去看狗。
我们先是买了半边的烧鸭,这一家的烧鸭很好吃,是胖子做兼职时偶然发现的,然后每隔一段时间,我和胖子还有另外一位同学便凑钱一起买烧鸭回去吃。农贸市场的外面,除了买鸡鸭,还有买狗肉和羊肉的,我见过一次人们杀狗的情形。狗被关在铁笼里,人们用一个铁钳牢牢夹住狗的脖子拖出来,狗在胆怯与颤抖,身子缩在角落里不愿出来,狗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眼神里尽是乞求与恐惧。我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了。君子远庖厨,何况这里是屠杀场。
最让我郁闷的是,这里居然还有各种野味的交易,并且光明正大的摆在街市上。有果子狸,松鼠,蛇,竹鼠,还有鹰,山猫,山鸡,以及一些我不懂的动物。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那边就已经没人敢这样在街市里明摆着买卖野味了。走过一段摆满野味的街道,在路的尽头,有一个人在买宠物狗,旁边围着几个人看。我同学停下车,很是迷恋的看着不走,我就知道他这次出来是想买狗了,因为他已经念叨了几天。我了解他,他是那种很想买又很难下决心,需要一个人从旁怂恿他一下才行。于是我鼓励了他一下,他就真的花了300块钱买了一条黄色的小狗。买主帮他放在一个纸箱里,回去时,他趁宿管阿姨不注意,飞也似地抱着纸箱跑上楼去了。
隔壁宿舍一下子有了两条狗,更加热闹起来。胖子给了他的狗搭狗窝,买狗粮,买玩具,去打狂犬疫苗,每天定时给它洗澡。没课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会经常一起带小黄出去散步遛狗,以及在江边给狗狗洗澡,它成了我们的一种乐趣。一个月后,养狗的事终被宿舍管理员的阿姨知道了。豆豆把安吉交给了他的女朋友,让她带回家去,而小黄,胖子则是送给了阿姨。后面胖子又陆续买回了两条狗,其中有一条是800块的金毛,结果都是养了没多久,就拿去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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