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文化是一种社会文化现象,通常指的是人们根据共同的兴趣、职业、背景等因素形成的小团体或社群。这些圈子可以是同学圈、朋友圈、同事圈等,人们在这些圈子中寻找归属感和社交支持。圈子文化并不是现代社会的产物,自古以来人们就根据各自的性格特点和爱好将与自己志趣相投的人划进一个圈子
语言特色(罗伟章小说《红砖楼》摘抄):
个个亢奋得像刚刚发明了世界,其实就像深秋的草棵,因为还有太阳和雨水,就看不见自己的枯萎。
说过这些话,他给我举了好几个身边的例子。让我吃惊的是,他把李回家和施广元都归入了灰队。他说,李回家如果一直跟随孙云桥,我还看得起他,现在李回家谁也不跟,表面上是想另立山头,其实是倦怠或无能,相当于从疾驰的车上抛了出去。抛出去后,即使毫发无损,也只有两条出路:要么落后,要么放弃。放弃所经受的煎熬,比落后可能还更少些。至于施广元,那是明摆着的,离开土地和庄稼,他就像鱼儿离开了水,蒙上眼睛,还能多活一阵,把眼睛亮着,很快就死了。尽管他不断在发表作品,可那也就是个职业习惯。他坚持不了多久的,就像离开水的鱼坚持不了多久一样。
我得承认,冉强确实有着非凡的洞察力。前面我对你说,东轩作家有人下海经商——那是李回家;有人心向老庄——那是施广元。
好东西是用它的好来诱惑你,进而败坏你。孙云桥说诱惑是生活的眼睛,只是他一个人的眼睛。
如果话是石头,心是河流,偶尔落进一块石头可能无伤大雅,天天有石头落进去,河就堵了,就成断流。精卫作为一只鸟,还想衔石填海,且坚信能填,何况一条河。更何况,真正堪称一条河的心又有几个?多数人的心就是碗口大的水洼,一粒小石子掉进去,水顿时就浑了,要安安静静待上好一阵儿,才能清亮,要是掉进大石头,或者不断掉进小石子,就看不见水洼了,那个水洼就消失了。
这世上的人,分为五种:一,将洼变成塘,将塘变成湖,将湖变成川,将川变成海;二,洼有多大就让它多大,但宁愿被当成哑巴,也保持沉默,保持洼的洁净;三,被石头填了就填了吧,洼消失了就消失了吧,无所谓;四,洼消失之后,说那不是被石头填的,是我自己让它消失的;五,自己的洼消失了,还去对别人说,消失了真好,活得更轻松,更自在,更幸福。
而我呢?我属哪一种?
或许,我属于第六种,想把洼变成海,却任由天降石雨。
原来,人是安稳了才会激动,没有安稳,只会晃动、摇动、震动、冲动、煽动、暴动……不可能激动。
我始终是在为别人活着。
而事实上,别人并不需要你为他们活着。
因此为别人活着许多时候是自作多情。
但糟糕的是,自作多情却最终成为了自身的需要。
谨小慎微成为性格基因,屈辱感则是人生万般滋味的底味。门槛只为不讲规矩和没办法讲规矩的人而设,比如我,如果要送台电脑给领导,就讲不成规矩了,那时候的486,整机要一万多,而我的月薪不到四百块。好在是送两条烟。我就遵嘱买了两条中华,送到庞哥办公室去。他很惊讶,说兄弟你咋这样?怕人看见,忙把烟塞进抽屉,当然字也签了。
当我们以恶意甚至以最坏的恶意去推测人的时候,最容易说中。
这是因为,人本身就最容易成为下落的物体。
看完啦?那张脸问我。我说还没有,但看到有我们东轩作家上榜了。怎么办?是拿出几个版大张旗鼓宣传一下?那张脸又问我。我说总编定呢。你觉得呢?那张脸再次问我。我说听领导的呢。那张脸笑了。但随即,桌子啪地一声响:你以为你这叫啥?这叫尸位素餐!不擅作主张和不作为,是两码事,不叫你乱想,也不是叫你不想,是要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样,如果你想的跟我想的不一样,你就自觉自愿地把你想的抹去,就当你从来没那样想过,你明白这意思没有?我当然没明白。我又想起冉强的“队伍论”来了。如果我想的跟领导想的不一样,或者分明不一样却不知道抹去,或者虽然抹去了却还留下了痕迹,我就是站到绝望的队伍里了。于是我说,我明白了。
这就对了,何总编说,该明白的时候不明白,许多时候不是笨,而是不愿意明白,甚至是心怀鬼胎。这话听得我遽然一惊,也才第一次认真去理解心怀鬼胎这个成语,原来,鬼胎不是怀在子宫里的,是怀在心里的,因而男人女人都可以怀。我决计不吱声,他说什么我听着就是,他发指示我照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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