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冠韬来找我,让我和他讲评一下上周写的堂上作文,我说你那篇被印成年级范文了,明天上课会讲评。冠韬又说,那您给我讲评一下写语文课那篇。我说,那不是考场作文,不用讲评的。冠韬又说,您发布的文章都有写到您的教学风格,我只是写了您的一堂语文课。我说,这就对了,我希望你们每个人的视角都不一样。等冠韬走了,我才明白过来,他是不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推送他的文字而觉得自己写得不好啊?谢谢冠韬如此在意写给我的这篇文字!(每天一篇,可能让部分孩子等急了。每日推文,不是按照文章质量为序的,只是想尽量选择内容不同、风格不同的文章。)
丁老师的语文课
刘冠韬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是句耳熟能详的诗,但我却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我怕君子没做成,倒是被人当流氓打了。直到这节课结束,我才发现我错得离谱。
早晨,丁老师着白衬衫,他的发型一丝不苟。走上了讲台,开始了《关睢》的讲授。课的一开始,丁老师介绍了《诗经》,谈到它是中国文学的源头,是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但部分同学似乎不太感兴趣,打着哈欠,仿佛在补昨天未完的觉。
丁老师应该是感受到了同学们的心不在焉,便开始改变讲述的内容,“这首诗歌讲的是一位君子有礼有节的爱……”一个美丽而带着点小忧伤的富家男单相思的故事,渐渐地涌入我们的脑海中。此时,同学们的兴趣显然被提起来了。
“最后,我给大家朗读一遍吧”,丁老师如是说。他顿了一顿,然后一丝轻柔与舒缓的语气钻进了我的耳朵:““关关睢鸠,在河之洲……”这一瞬,我立刻就收起了我的随意。丁老师吐露的一个个音节,化为一幅画卷,在我脑海中徐徐展开,画卷中一方小洲被清澈的河水环绕在其中,天气正睛,小洲上,两只睢鸠互相依偎着,关关的和鸣声清脆悦耳。我闭着眼默默感受。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丁老师悦耳的男中音如清亮的水珠从他的嘴里吐露出来,溅落在地上,也溅落在我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我脑海中的画面一转,来到河的另一边。河上只有一叶小舟,缓缓随河水流动。整幅画卷只有两人,一人在岸上,一个人在船上;一个人白衣折扇,一个人荆钗布裙;一个人慢慢地捞,一个人痴痴地看。捞的人有着一双纤纤的素手,放下捞起的动作似仙女采莲;看的人一双眼眸如墨,爱慕之情如潺潺溪水在其中,缓缓流淌……
全诗终了,我缓缓睁开我的眼眸。四周的同学,有的人仍闭着眼陶醉在画卷中,就连刚才打哈欠的也若有所思。
“其实我们并不只是在听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我们还在探寻民族文化的源头,破译祖先给我们留下的文字原码。”丁老师的话将我重新拉回现实。我抬头看他,此时的他扶了扶鼻梁上的蓝框眼镜,此时他的眼神,深邃如古井,仿佛穿越了岁月,带我们回到上古那个无忧无虑而以淳朴的世界中。
这节课,驱散了我的无知,将中华传统文化的美播种在我的心田,等待着发芽的那一天。
我们永远生活中华传统文化的下流,感受其芬芳,接受其滋润。丁老师则如大禹,行走在激流险滩间,漫步在岁月长河中,用他的语文课,一点一点地疏通着河道,无私地帮助着下游的我们。
感谢丁老师与他的语文课,最应感谢的,是他用那富有磁性的,浑厚却也悦耳的男中音,带我们感受千年离散,悲欢离合;让我们真正感受到中华文明的美丽。
仅剩的七十来天,我们还能听到丁老师的“仙音”吗?无论怎样,我们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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