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
三毛有一个荷西。在我喜欢的那些喜欢的作家中,羡慕的无非是一个三毛,由山野到书房的,也无非是一个三毛。
三毛,并不是漫画里的三毛。是那个只会写自己的故事的三毛。
有人说,琼瑶阿姨的书,笔下的人物是有一份魔性的,按现在的语言来讲――有毒。可我觉得毒在我心底的,非三毛和荷西不可了。琼瑶阿姨把自己向往的爱情和刺激写在了书里。赋予了人物上面。
然而,三毛把它赋予在自己的生命里。我时常在想大概每一个优秀的女子,总会碰上一个“荷西”。但事实也告诉我们,每一个“荷西”跟红楼梦里黛玉与宝玉的结局一样,在一起过,却终老不了。
或许拿这个比喻总是不好的。
以前读三毛的书时,总觉得如此精彩的,“任性”的人生,大抵不是琼瑶小说里的分分合合。
如果她爱,她便不顾一切地去爱了。
可是当荷西一边跑,一边回头笑着喊“Ehco,再见” “Echo,再见”
我想,三毛也是会怕的,三毛再怎么“没心没肺”也是会――那么敏感的。
当她说“我们不要再见了。”
我在想那少年,是如何地坚强。在那雪夜里,泪水滚烫地融化着那些雪。他也不会知道,三毛梗在喉间的“荷西,回来”是那么得苦涩。在这个社会里,男孩子比女孩大那么多是成熟,可是女孩子大的年龄,只会让女孩自卑,害怕。
我已过花季,而君正青春。
我们时常开玩笑说,可能我会吃一块嫩豆腐。但就人们而知,女生永远心智成熟地比男生早一些。然,如果年龄还大这么多,即使不为男孩考虑,也害怕。自己一但真的青春不返,大抵还是会怕的。容貌不重要,可容貌又很重要。
有些诺言,即使并没有当真。或者,被拒绝了。如果依旧坚持,在那个阳光正好的日子。或许还能抱个满怀。
所以。
还好,经过六年,回到那个西班牙的时候。三毛依旧情不自禁喃喃自语:“荷西,我回来了。”
还好,六年之后,荷西依旧坚信着那个被拒绝的承诺:“等我六年,我们就结婚,好吗?”
每每想起,荷西房间里,贴得那些泛黄的照片,仿佛听见他愧疚地说“是的嘛,太阳要晒它我也没办法,我把百叶窗放下来,可百叶窗有条纹。”
泛黄的照片里,让别人看到的是执念,是精神的问题。而就自己而言是思念的千千个日夜。
有人说,人喜欢恋旧。可是就像《何以笙箫默》里说的“遇见一个人,其他人便都成了将就。”
很少人无奈地去将就了。三毛有幸的是,“荷西”不是她的将就。
荷西也不愿,只是将就。
所以,荷西愿意再等等。
至少,还没有到必须将就,而那个人还没回来的时候。
三毛从书房到“山野”――家喻户晓的,残酷的撒哈拉沙漠。
常常在想,三毛能有撒哈拉沙漠的精彩是否是因为还有一个荷西。
并不是指,三毛没有那个毅力,只是女生再怎么强悍,还是会需要一个“荷西”来保护才能肆无忌惮地做一些事情。
想去哪就去哪,一个人活得特别幼稚,却无畏的样子。才是真正被宠着了。眉眼可以跟着岁月变,心里却可以住着一个“智障”。
张爱玲写得出那些复杂的文章,却在交流上存在着些许缺陷。我想,大抵是她被家人宠着,被她的“天才”宠着,才会如此的。
所以如果我们“智障”。那肯定是因为有个人在宠着你的。
只有在陌生人面前,你才会如此刀枪不入。
比起开始就不懂得的人情世故的人,三毛即使知晓,却不必去在意的模样。却是让我更加羡艳。
你想有一个“荷西”吗?
我想有一个荷西,但又总觉得害怕。如若才短短六年我便失去了,我还想要吗?我是个贪心的人,并不是向往美好却短暂的日子,我宁愿只有细水。
也不愿意在“荷西”走的日子里。让生命被那些生活的细节啃噬。
那些密密麻麻的啃噬,在无声无息地爬进你的每一分每一刻。不痛,却让你身体里的水,装不下似的,一直往外跑,阖不住。然而三毛从未后悔。
所以,我不是的“三毛”。
我知道, 在荷西骤然离世后,她肯定也一次次地想――就那样去了吧!
从沙漠回来后,她开始过去了能够天天洗澡也不用担心没水的日子。她的鞋子,也不会被隔壁的邻居拿去穿得破破的。她也不用去参加那样野蛮的婚礼。
因为,她没有了“荷西”。于是她便“回归了”我们。
但是,她开始跟所有人道别。“再见,Echo” “Echo,再见”恍惚中仿佛又听到了这句道别。
荷西,就那样存于他的脑海,不曾离去。在她看来,不过是又一个六年一般。荷西等得多,那便再换一下。
国内有连绵的雨,有独立的房间。
她一日一日地在房间里。像是荷西,只会出现在黑幕,于是她便待在了黑幕里。
大抵。
如若不是好友琼瑶等人,掀开她的窗帘――让她让荷西,安心离去。只怕,其实我们也是见不到三毛了。
她又变成了一个细腻的女子,变成了一个成熟的人。至荷西去后,年龄再大的人,也宠不了她了。
三毛从山野回到了书房――她总是去演讲。
听说,她讲过爱情。
是自己的爱情。我也曾把琼瑶阿姨手下的人一个一个地读过。可我却觉得,看过那么多的爱情,最“琼瑶”的,便是三毛的爱情了。
“荷西,回来吧。”
就算,三毛没有把话梗在喉头,荷西,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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