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总远远看着智候脚步匆匆过来了,很是厌恶。其实他也知道智候听到锣鼓鞭炮声是肯定要来的,但心里还是存有一丝侥幸,说不定智候游荡到其他地方去了呢。
倒不是于总小气智候那点吃的,主要是这个智候的样子实在讨人嫌,红裤子,绿衣裳的标配,加上这痴痴呆呆的样子,着实影响心情。当然,于总不希望他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怕老婆生气。
今天来参加斋事的众多亲朋好友,从衣着打扮,行为举止上,大多一看就是清一色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即使有在外面城里工作的,因为是回老家,所以着装也质朴了好多。但唯独有个例外,那就是于总的老婆,严格说是第二任老婆。今天她的一头波浪长发散发出的香水味儿,明显对村妇发油的气味儿形成了降维打击,特别是短裙与黑色长筒靴之间露出的一段雪白的大腿,让烧菜的厨师差点把自己的手一起下了油锅。
这样一个艳压群芳的老婆,今天给于总攒足了面子,也让他感受到意气风发,衣锦还乡的美好,只要碰到熟人,都会热情地介绍:“呵呵,我家小陈,小陈。”不过这次为了让小陈一起和他回来,于总可是费尽了口舌,因为小陈实在不肯吃乡下的酒席,也实在不肯与乡下人同桌用餐。
此时,又来个宝贝智候,要是让娇贵的媳妇儿看到,即使隔着三张桌子吃饭,那还不是要现场吐一地,回去三个月挨不到她的边儿?另外,还会让小陈更看不起他的乡下人血脉。
于总已经不能无动于衷了,他一下子拦在当道,如今他已经不是当年被智候的名号,吓得忘记擦鼻涕的小孩儿了,他觉得就凭他这身档次满满的行头,就可以唬住这脑子不灵光的智候,就像他鲜衣怒马出现在谈判桌上让谈判对象对他另眼相看一样。
“智候,你来弄啥咧?”于总气度不凡。
“我来戏戏,管你屁事!”智候眼睛也不看于总,语调不高,似乎在自言自语,但倒也不含糊。
“啊?还管我屁事啊?今天是我家里办事,你给我快点家去,不要来烦啊!”于总瞪圆了眼睛,提高了嗓门儿,他觉得必须拿点气势出来。
“关你屁事,关你屁事,为啥奇,还你家的,当我不懂,还要来唬我哩……”智候根本就不看于总,嘴里嘟嘟囔囔着,就要往里走。
于总一看不行啊,人家根本没把他当总看啊,直接伸手就推:“你都发得昏了,我的话还不听呢?”
哪知道智候学得挺快,马上还了回来:“你发得昏了,你发得昏了,你弄我!…”
说完,捡起地上的砖头就抡了起来!
“智候,你在做啥哩,把砖头放下来!”有人看到情况不妙,及时把效哥喊了过来,还是如当年一样,效哥的一声吼,让智候立马松懈了下来。同时松懈下来的还有于总。于总不禁暗自庆幸,还差点真下不来台,自己这身份总不至于和一个痴候打一架吧,无论打赢打输,那都不光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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