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者
[对于强力的生命说教者,最大的敌人乃是认为一切皆是虚空的虚无感。在为此所苦之后,获得新的打开的预感,即永恒回归。]
一个教条出现了一个信仰随之流行,一切都是虚空,一切都相同,一切都曾有过。[厌世观,虚无主义]
确实,我们对死亡也以感到太厌倦了;我们现在还活着,而且活下去——在墓穴之中。
查拉图斯特拉听到一个预言者[叔本华]如是说。他的预言钻进他的心里,使他变成另外一个人。他悲伤而疲倦地走来走去。他变成像那个预言者所说的人们那样。[查也受到影响。之后他三天不吃不喝不睡,最后陷入沉睡。醒来后开始给弟子讲梦。]
我否定了一切生存的意义,这就是我做的梦。
我在山上守卫死亡的棺材。孤独和寂静陪着我。
我带着钥匙,一切钥匙中最会生锈的钥匙,我懂的用它打开一切门中最会吱嘎作响的门。
一阵呼啸的风把门扇推开,把一具黑棺材扔在我面前。棺材裂开了,吐出千声大笑,从千姿百态,孩子,天使,猫头鹰,小丑,还有像孩子一般大的蝴蝶的面孔上向我发出大笑,嘲讽和吼叫。[永恒回归思想的形象化]
我吓得毛骨悚然,我被吓得大叫。可我自己的叫声把我惊醒了——我清醒过来。
查拉图斯特拉,随即沉默不语。他最钟爱的一个弟子说道:“你本身就是那呼啸的风。你本身就是那充满生活的种种恶意和天使怪脸的棺材。你将用你大笑把守墓人吓倒。即使长久的昏暗和死亡的倦怠到来,也不会从我们的天空消失,你这位生命的代言人!
“好吧,这桩事现在结束了,可是我的弟子们我们来享用一顿美餐吧。我打算为噩梦做些补偿。
我要请预言者坐在我身旁一起吃喝:真的,我还要让他看看他可以在其中溺死的大海。”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随后对那个担当解梦者的弟子的面孔凝望了良久,并且摇摇头。
[解梦者所说“生命对死的嘲笑”,这一点说的很对。所以恢复知觉的查拉图斯特拉叫人准备一顿美餐。但这还没有能对他内部趋于成熟的永恒回归的思想的全部掌握。查拉图是他本人对这种思想也未充分自觉,他想这个梦还有些什么意义,不能同意,故而摇头。]
拯救
如果替驼得厉害的人割去他隆起的部分,那就割掉他的才智。如果让瞎子恢复视力,他就会看到世上太多的坏事——这样他就要组织治好他的人。[残疾人的残疾实为其生存和精神生活的中核,由此使他在求生中自强不息。如果去掉,它就变成窝囊废。]
我还见过一些只有一样过度发达而其他一切都缺少的人——只有一只大眼睛或者一张大嘴,或者其他什么巨大的东西——我称这种人为颠倒的残疾人。[偏才]
有时候民众却对我说,这个大耳朵不仅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伟大的人,一个天才。
确实,我的朋友们,我行走在世人中间,就像在人的碎块和断手断脚之间。
如果人不是创造者,那么要不做人我怎么受得了呢?
拯救过去,把一切“过去是如此”,变成“我要他如此的”——这个我才称之为拯救。
意志,这是对解放者和带来欢乐者的称呼,现在我还要加上这一条:意志本身还是一个囚徒。意志就是要解放:可是还把这种意志所住的那是什么呢?
‘过去是’:这就是意志的切齿痛恨和最寂寞的悲哀。对已经做成的事,无能为力——对一切过去的事,意志是一个发怒的旁观者。意志不能回头想;它不能打断时间和时间的欲望。这就是意志不能推动的石头。[把时间做为主体,可想象为时间的欲望。]
除非意志到后来拯救自己意欲变成无意欲——可是我的兄弟们,你们知道这乃是疯狂者的虚构之歌。[叔本华学说]
当我教导你们,‘意志是一个创造者’时,我曾带你们远离这虚构之歌。
一切‘过去如此’都是碎块、谜语和偶然——直到创造的意志对它说:‘是我愿意他如此。’
意志乃是追求强力的意志。谁教意志跟时间和解,以及比一切和解更高的东西?
说到这里时,查拉图斯特拉突然停住,看上去完全像一个极度惊吓的人。[这些都指向永恒回归思想,还不成熟,故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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